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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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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是多久?”慕容永瑞说,“我看再等个十五分钟,婚礼无论如何都应该开始走流程了,我们可以拉慢一点节奏,这样的话你朋友及时赶到了,也能上台……”

付远卓没有思考,直接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得等她来。”

慕容永瑞没料到一向好说话,什么都随便的付远卓,会如此坚持,像是卡了壳似的,连说了好几个“这”字,才吐了口浊气,压低了声音,“妹夫,这不是瞎胡闹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就是想要看笑话,这场婚礼要是弄砸了,明天就会上热搜。这将对我们家族的商誉形成严重的打击,到时候还会造成股票的下跌。”他肃穆的说,“这真不是开玩笑。”

付远卓呡紧了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蓉予思转头看了付远卓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哥哥,我明白童童对付远卓的意义,既然她说要来,那么就算所有的宾客都走了,我们也会等到她来。”

慕蓉予思的这番话不止是让慕容家的人讶异,就连付鸿升和张娴都有些不能理解了。

慕容永瑞压抑了一下恼火,叹了口气,看向了慕容仲宜,摊了下手,“爸,你让我帮忙安排一下妹妹和妹夫的婚礼,事实证明我安排不了,可能我这个做哥哥的,在妹妹和妹夫眼里不怎么够份量吧。”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慕蓉予思欲言又止。

张娴连忙说道:“小卓,你赶紧再给童童打个电话,催一下她,这丫头也是的,既然说来,就该早点来,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瞎胡闹呢?还当在玩过家家啊?”

母亲发话,付远卓无可奈何,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颜艺童的号码,从话筒里传出来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在亲戚和父母的注视中,他从来没有觉得手机听筒的声音竟然如此之响,就像是上课时课桌抽屉里炸开的电话铃声。他有些尴尬的挂断了电话,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的说道:“童童这家伙,一向就喜欢给人制造惊喜。我不怕她不来,我就怕她来了给我整个大活,所以你们得做好一点心里准备。”

一群亲戚面面相觑,大概是他的表情和语气都不能给人踏实的感觉,空气变得有些僵硬,像是婚礼正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狂奔。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意外,都喜欢确定的能够看得清楚的未来。人一生努力,就是想要在不确定中找到安稳的幸福。所谓安稳,无非就是寻求一种确定的安全感。

现在慕容家的人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毕竟这场婚礼不仅是付远卓和慕蓉予思的事,还代表着慕容家的颜面,在惊涛骇浪的动荡局势中,也预示着某种风向。更重要的是还关系着股价,这和慕容家的每个人的切身利益都紧密相关。

即使心有不满,慕蓉家的主心骨慕容仲宜还在,一群人也不理会付远卓和慕蓉予思,面容严峻的盯着慕蓉仲宜,等待着他强压一对新人赶紧举行婚礼,让一切顺利结束。

寂静中慕蓉仲宜凝视着付远卓和慕蓉予思笑着说道:“既然是很重要的朋友,那就等。”他左右看了看,“你们这些人啊,说思思的婚礼无论花多少钱都可以,但花钱可以,亏钱就不行?你们告诉我花钱和亏钱有多大区别?实际上不都是自己用了,只是主动和被动罢了,更何况股票亏点,又不是涨不回来?我告诉你们,无论做人,还是做生意,都要克服这种心理,一吃亏就难受。华夏有句古话:满者损之机,亏者盈之渐。这句话包含了世间真谛,实乃天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得好好看,好好学!”

见老丈人这么好说话,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低落的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付远卓反而不好意思让老丈人为难,即便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等下去,可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处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就像一只蜘蛛,只能小心翼翼的维系着那张自己所编织的网,以免让自己落入漂泊的寒风中。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做梦都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这样就能尽情的玩游戏,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而现实并非如此。人类是如此的擅长束缚他人,又如此的擅长囚禁自己。我们是整个世界的在场者,是见证者,是旁观者,是当事者,没有人能逃避,都只得在人与人的夹缝中生存。哪怕你选择了离群索居,你看的书,你思考的问题,你思念和厌弃的人与事,都缠绕着你,让你无法真正的远离。他又想到,强如成默,也无法获得自由,也许真正的自由从不曾存在,就像未来不可抵达。

想到这里,付远卓又感觉到疲惫,他想童童肯定不会介意没有等她,可万一成默也来了呢?

“怎么可能?他肯定还在巴黎收拾那堆烂摊子。”

人在少年时,朋友是心灵天平上更重的砝码,随着长大,家人逐渐变得更为重要。付远卓也不清楚,究竟是时间改变了这一切,还是利益改变了这一切。又或者,那些砝码所标注的并非是重量,而是时间的刻度,离别是人生是永恒的主题,不过是个先后顺序罢了。既然人生注定如此,那么相遇的意义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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