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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啊!?」
是帝伦的声音,他似乎撞到了桌上的东西,随后传来掉落在地面的乒乒乓乓声响,自己才醒了过来。
「吵死了,坐下啦。」接着是埃尔勒不耐烦的怒吼,他除了某些时候要警告人的时候会压低声音,平常都用这种声线讲话不累吗?「你说出去也会被吃掉,听懂的话就给我乖乖坐好。」
随后传来一阵窸窣,帝伦大概在喃喃抱怨着什么,然后是拉动椅子的摩擦声:「可是,为什么,我们有缺粮食吗,跟前几年比起来,今年的收成不是还不错吗?」
「我怎么会知道,是上面那莫名其妙的命令」埃尔勒叹了一口气:「……我想大概是政府在福利政策的花费超出了预算,才想趁这个机会藉着顺便除掉带病的儿童跟oga……妈的,我也想不透啊。」
维耶尔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满是灰尘的办公室中,脖子下枕着硬梆梆的物体,用手一摸后才知道那是书本,身上盖着的也不是毯子,而是一件有着诡异气味的外套。
试着将身体撑起来,可是这动作剧烈到自己差点要吐出来:「唔。」
「……维耶尔,你醒了?」帝伦急忙关心道。
「他看起来也不是睡着的样子啊。」埃尔勒从他的专属座椅上抬起下巴吐槽,那张触目惊心的面孔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可以吓唬一堆小朋友。
维耶尔稍微喘了个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仍然持续的在闷痛,身体也很奇怪,不断的发冷。即便是在室内还是会发颤。
「既然你醒了,等下问的问题就给我好好回答。」埃尔勒废话不多说的直接切入正题,他皱起眉头,然后轻声地开口:
「还有哪些人。」
维耶尔觉得自己无法反映过来,现在脑子里充满了不知所云的东西,连思考都有难度,好像只要说了什么,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快回答,你知道办公室的意思是什么吗,是『办公』的地方,可不是让你这个oga睡大觉用的。」
「……凯萨、猫眼、拉薇。」几乎无意识的说出了几个人名,维耶尔摀住嘴巴,接着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只有这几个?」埃尔勒有点不敢置信的瞪向了傻傻张着嘴的帝伦:
「餵,你这个白痴,有囚犯在预谋出逃,你这个身为罪魁祸首的守卫竟然什么都没发现!?我没有马上把你丢出去到外面冰天雪地里就不错了!」
帝伦语塞了:「这、这个……」
「支支吾吾什么,把这个oga刚刚说的几个人都叫过来!」
说实在维耶尔并不清楚自己睡着后到底是早上还晚上,亦或者是其实自己只闭眼了几分鐘而已。
过了几分鐘后,帝伦透过旧式对讲机将其他人全部都被另外几个守卫带到了这栋大楼的上层。那些人稍微向埃尔勒问好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自己在看见拉薇后,心跳似乎停止了一拍。彷彿时隔了百年之久,崩溃的感觉充填了所有的心思,再次望见如此熟悉的身影,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溃堤而下:「拉、拉薇……!」
「维耶尔!」
拉薇边叫着自己的名字,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跑过来,她似乎忘了她其实怀着孕,根本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动作。
但是在被那个拥抱拥入怀的瞬间,维耶尔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自己只想抱紧这个人,然后像孩提时代那时候一般,幼稚的再痛哭一场。
「没事了,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拉薇像母亲一样轻声的说,她顾不了其他人在一旁,甚至也无视了埃尔勒的碎碎念。她只是一个劲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这样就可以扫走让自己不开心的一切因素:「维耶尔,我在这里。」
「拉薇……」
脑海里不经意的浮现出凯萨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名字是多么重要的话语。维耶尔忍着心痛的感觉,然后将拉薇抱得更紧。
名字具有重量,当喊出口的那一瞬间,就赋予了对方存在的份量。
一遍又一遍确认了她的存在,维耶尔将头埋在拉薇的胸口,现在自己只剩下仅仅的这些了。
「把我们几个叫来做什么。」猫眼幽幽的声音传过来,他站在关起来的门边,然后倚着墙壁问道:「那个人的死确实是我们的问题,但是我可不愿意就这样被丢到禁闭室。」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把你丢到禁闭室啊,臭小鬼。」
「维耶尔。」
守卫长和喜欢拿刀威胁人的变态囚犯的声音逐渐远离,拉薇逐渐填满了自己的视线,并扩及至五官。她捧起自己的脸,动作轻柔的像在拿起珍贵的宝石:「对不起。」
「……我们都有错。」维耶尔试着挤出一个微笑,但做出来的大概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都对不起凯萨。」
振作起来,振作起来。这里有一个怀着孩子,很快就会面临生產关头的人在啊。在拉薇面前,自己得坚强起来,即便是oga也一样。
「……啊,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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