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3)
找了个轮椅来。
柏盈缓缓抬头看他:“……?”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两害相较取其轻。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上去,蒋墨成推着她离开病房,乘坐电梯下楼。从住院楼出来,只见晚霞漫天,落日余晖将整片大地都镀上了一层橘色光芒,宛如油画,绚烂而美丽。
她仰头,情不自禁呢喃:“真漂亮啊。”
还能看到这样美丽的夕阳,真好。
他立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稀松寻常的天空。从墓园到医院,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让自己的脑子休息过,要做的事情太多,想做的事情更多,而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尽可能的不受影响,身体上也好,心理上也罢,他不愿意她留下任何的阴影。
他知道她不是脆弱的人,却无法不小心翼翼地、珍视地对待。
柏盈出神地看着被染过的天空,而蒋墨成在看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安静沉默,但他竟然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认识这么久,这才是他最接近于她内心的时刻。
从医院又回了酒店,柏盈坐在轮椅上,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酒店大堂人来人往,这注目只持续不到几秒钟便又被别的动静吸引,早上出门到现在回来,中间只是十个小时,但她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
刷了门卡,蒋墨成抬手推开房门,这还是从海岛回来以后,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也许并没有什么味道,换一个人来可能也嗅不到,可他总觉得有她在身边,他便会被一股甜腻的气息包裹。
如果是绳索,还可以想办法挣脱掉,可偏偏是气味,怎么也散不去。
回了房间后,柏盈也变得忙碌起来,实在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在蒋墨成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她果断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顺便砰的关上门,阻绝了某个人想进来的脚步。
“别烦,我是崴了脚,不是断了腿!”她在门里扬声喊道。
蒋墨成倚在门外,听着她跟之前一样不耐烦的语气,他笑了声,清了清嗓子,拉长音调回道:“知道了。”
即便是注定不会长住的酒店房间,似乎她搬进来后也变得温馨。地毯上有她随意放着的哑铃,宽大的书桌上摆着她买来的小盆栽以及堆成小山的书籍资料,更别提散乱在茶几的各类零食。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来到落地窗前,拨出号码,让人送来晚餐。
柏盈只要进了浴室,没有一个小时她很难出来。浴室是磨砂门,偶尔一偏头就能看到那黑乎乎的人影,几乎每几分钟他就要过来一次,仿佛她不是在洗澡,而是在进行某种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活动。
她憋住笑意,手里的洗面奶揉揉搓搓成了柔软而绵密的泡沫。
等她大发慈悲地开了浴室门出来时,餐厅员工已经送来了饭菜,全都是她爱吃的,下午那一遭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体力,此刻闻着鸡汤的鲜香,顿时食指大动。
蒋墨成反而没什么胃口,专心伺候她吃喝,一会儿给她盛汤,他现在去鸡皮的本领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给她递餐巾。
她瞥他一眼,哭过以后,拍拍裤腿继续往前走,这才是她人生的常态,只要命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对面的这位好像比她更颓丧。
这令她不禁怀疑,究竟遇到这种糟心事的人是她,还是他呢?
他怎么一脸全世界每个人都欠他五百万的表情?
…
饭后,他自觉收拾桌面上的餐余垃圾扔出去,再回到房间来时,居然拿了一盒助眠的热牛奶,柏盈正窝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剧,四目相视,她瞥见他手中装着牛奶的玻璃瓶,差点被他笑死,“你还有多少花样?”
床头柜子上有光线朦胧的小台灯,他让人买来的。
托着她背的枕头也是他让人送来的,听说里面装了什么药材,治疗多梦盗汗。
“晚上喝牛奶有助于睡眠。”蒋墨成将玻璃瓶递给她,“温度正好。”
柏盈却不接,一脸匪夷所思,“助眠?喝什么牛奶,要喝就喝酒。”
蒋墨成:“……”
他没见过谁在身上带着伤刚从医院回来就要喝酒的。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跟她对着干,他会温柔地跟她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醒酒需要时间。”
“别啰嗦,我等得起。”
如果不是他带着牛奶进来,她都不会想到喝酒这件事,现在转念想想,躲过这样一劫,难道不应该喝酒来庆祝吗?喝牛奶会不会有助睡眠她不知道,但今天喝过酒微醺之后,她一定能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
蒋墨成无可奈何,给酒店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工作人员送来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
醒好酒后,两人坐在沙发前碰杯。
柏盈抿了口酒,轻轻地笑了声,抬眼看向他,眼波流转。
他也想起了在宁市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对酌,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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