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她痴情不改,情深入骨,如此一来才能将这事跟魏国公府撇清干系。
她会这么做全赖她虞怜爱极了未婚夫,见他人头落地伤心不已,只能忍着心碎嫁进他家,帮他照顾老弱妇孺,便是他死了,自己也不离不弃。
这是小儿女的情深,跟家族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若是操作得当,非但不会连累家族,说不定还能得一些才子诗人为自己感天动地的情义写诗歌颂一番,名声何止清白?简直粉红了!
到时皇帝也没理由对魏国公府迁怒,更不会对自己下手……
虞怜想罢,对自己年薪百万的智商和应变能力非常满意,运气不行,全靠脑子和演技来苟活!
她坐在那边足足一个半时辰,一步步地在脑子里演练明天的戏码,从所有人的反应,再到她怎么演这场戏都算了个遍儿,感觉差不多了才去娘那边吃午饭。
饭桌上,虞娘多看了女儿几眼,虞怜问她看什么?
当娘的恍惚了下,说:“不知怎么的,感觉不多看几眼,日后要见不着了。”她摇头叹气,“兴许是你祖母给你找好了婚事,又说尽早要嫁出去,娘心里舍不得。”
虞怜握住娘的手,认真看她眼睛,仔仔细细说:“娘,无论发生什么,女儿都是您女儿,您也永远是我娘,您和爹还有弟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不管女儿在不在家,都会牵挂你们,你们日后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遇上事了,就跟祖母商量,但若涉及到跟大伯一家的利益纠纷,便自己拿主意,祖母总归还是多想着整个魏国公府,她虽不偏心,但大伯继承了爵位,就是她最看重的……”
虞娘反握住女儿的手,稀罕笑:“傻丫头说什么呢?好像你明日就要嫁人似的,你放心,你还能留府里好长一阵子呢,就算过几日要提亲开始走礼,最快也得中秋前后,你才能嫁出门,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呢,娘听着心里慌。”
虞怜笑笑没说话。
她娘明天就知道了,她女儿明天就要嫁出去。
她还要当着满京城老百姓的面儿公然跟魏国公府脱离关系,才不会连累他们。
嫁他
◎红衣鲜艳◎
吃过午饭,下午的时间,虞怜也没法闲着。
混职场久了,她深知一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道理,打仗也好,离家也罢,钱财总是最重要的。
她把自己关屋里,在数自己的嫁妆。
原主自两年前定亲后,家里就已经给她准备了嫁妆,这两年陆续添置了不少,大件儿都在库房里,被娘锁起来了,但银票却在她房里的箱笼里跟绣好的嫁衣一块压着。
她要演一场大戏,且又与家族脱离关系,大张旗鼓抬着嫁妆既不方便也不合适,只有揣着银票最合适。
现在时间紧急,让人去变卖东西也不合适。
虞怜自己挑挑拣拣,将值钱好看的首饰装了一小匣子,再把两张千两银票放进衣裳的内兜里,扣紧了以防丢失。
按照现在的物价,一两银子能买一旦米,按照普通百姓一天一百文钱的温饱线来算,仅她一个人生活,这两千两银子就能让她活两万天,也就是54年。
虞怜算算,如今人均寿命也不高,也就是够她活一辈子了。
当然,前提是没有其他花费,若要买房买地,这两千两其实也不够什么花用。
按照这边的习俗,好事成双,普通人家嫁女儿压箱底二两银子甚至两百文两千文,权贵人家则少则两百两,中等两千两,再顶级一些的权贵直接压两万两。
这是基操。
等嫁人那天,家里长辈还会每人再拿出些印子做最后的压箱,一般重头戏是后面这个,至少能再多得数倍的银票。
但虞怜没这个好命,她明天那出戏不把老太太气坏就不错了,还想压箱?
但比起后半辈子跟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宅斗的生活,她更愿意舍弃这些嫁妆,揣着两千两银子远走高飞,潇洒快活。
在这样的背景下面,她一个人肯定是潇洒不了,前未婚夫那家子就是她最好的搭伙过日子人选,也是她最好的庇佑。
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她是嫁不在好有家就行!
再收拾几套衣服鞋子,叠好了一块打包,最终包袱竟然也轻飘飘的没多少分量。
当天晚上,三房一家人一块吃饭的时候,虞怜和爹还有幼弟说了会儿话,重点将弟弟叫到面前交代了几句,小孩子不那么敏锐,听完就说知道了,还管姐姐要糖吃,他这个年纪正在换牙,爹娘都不让他吃糖了。
虞怜想着明日就要离开,给幼弟塞了一把糖,让他藏起来慢慢吃,最终拍拍他的脸蛋,叫他好好照顾爹娘不许调皮。
出爹娘院子前,她回头看了眼,笑了笑离开。
假如穿过来,原主还小,能留在家中,也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是很愿意跟这样一家人成为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下去。
但终究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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