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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针对贼帮,当地市局也开展过大大小小十余次行动,但每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效果不佳。况且贼帮高层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也从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贼帮成员早已麻木。他们并不知道,这次警方做了充分的准备,多数贼帮高层都在这次行动中落网……
当得知老烟枪也一起被抓获,冯磊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直接跑到了办案区。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告诉我!”
他的咆哮声引来了不少民警围观,愤怒中他一脚踢在审讯室的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从里面反锁,任凭支队长怎么拍打他就是不开门。
审讯室里,只剩下冯磊跟老烟枪两个人。
“说话!你他妈的给我说话,为什么要这么做?”冯磊双眼充血地盯紧了老烟枪。
老烟枪猛地一抬头。“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为了救你一命!”
冯磊抓起他的衣领。“动手杀人是为了救我?我看你是救你自己还差不多!”
老烟枪呵呵一笑:“有些话,我不说,你永远不会明白!”
冯磊把他往后一推,用手指着他。“好,我今天给你机会,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冯磊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烟枪眼神中掠过一丝悲哀。“小白是我杀的!”
冯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烟枪一字一顿:“我说,当年,小白是我杀的!”
冯磊惊讶道:“你杀的?那这些年你……”
“没错,这些年我骗了你,也骗了贼帮!”
“骗了贼帮?你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荣行被一锅端,总算也了却了我一个心愿,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大半辈子了,今天就是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
冯磊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站在他面前,沉默地听他把话说完。
“我姓聂,江湖绰号聂老四。年轻时是老荣手下的绺子,行里功夫堂的金手、行走堂的双鹰,都是我的晚辈。
“我们行的老荣和大执事是师兄弟,他们是从师父手里接掌的荣行。两人同处一门,但面和心不合。老荣讲究江湖道义,而大执事不择手段。双方明争暗斗多年后,老荣突发疾病卧床不起。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大执事搞的鬼,可顾忌大执事的身份,没人敢指手画脚,包括我在内。
“就在大执事独揽大权的关键时刻,小白和串子两个绺子坏了规矩,大执事为了立威,要对两个人执行行规。他知道我是老荣的嫡系,为了拖我下水,就命我把二人打死埋在牛家山。大执事一向心狠手辣,我胆敢不从,下一个死的肯定就是我!我没的选,只能照做。那天夜里,我在后山挖好土坑,四个绺子把小白和串子带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用铁锹打死了小白。
“串子见小白已死,拼命反抗,情急之下我一锹铲向了他的脚掌。当天陪我去的,都是些刚入行的绺子,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当我抡起铁锹准备把串子拍死时,四个绺子因为害怕躲到了一边。就在这时,串子突然挣脱,跑进了山林中。围观绺子不敢去追,我也就放弃了赶尽杀绝的念头,毕竟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晚辈,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对着山林喊了一句:‘跑了就别再回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回来后,大执事也没怪罪,毕竟跑了一个绺子对贼帮也构不成威胁。况且他的目的就是握住我一个把柄,好让我乖乖给他当条狗。那天以后,我整日做噩梦,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小白披头散发过来索命。为了寻一丝安宁,我悄悄上山给小白修了座坟,只要有空,我都会给她烧些元宝纸钱。
“大执事上任后,把我从瓢把子贬成了绺子。墙倒众人推,当年行里处得不错的兄弟都开始疏远我。巨大的心理落差,加上小白的死,让我染上了毒品。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吸毒才可以让我忘掉那些烦心事。我先是口服,后来发展到注射,因为吸毒,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为了交足贡数,我还要继续行窃,在夹包时经常手抖,后来才会被你抓了好几次。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就有了另外一个打算。荣行有个规矩,只要查出绝症,就可以成为病绺,不需要按月交贡。为了苟且偷生,我决定作贱自己,加大毒品剂量。也就在那天晚上,犯了毒瘾的我在路边的角落给自己来了一针。我并不知道增加剂量会带来什么后果,当毒品注入血管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爆开了。当时我身旁还有几个行里的绺子在看热闹,不管我怎么呼救,他们就是对我不闻不问,甚至还有人说风凉话。好在你那天发现了我,把我送到医院,还垫付了几千元的医药费,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荣行的绺子最恨的就是你,我也一样。可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能把我当个人看的,也只有你冯大眼儿。江湖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你救了我的命。虽然后来出院后,你把我送到了强戒所,可那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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