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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讨厌的就是早八的体育课,真难以想像高中时期是怎么度过,朝九晚五,想想就发颤往事果然不堪回首呀。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懒散地倚靠门边打盹,耐着性子等还在仔细上着防晒乳的童童,光是粉底液、气垫粉饼和遮瑕膏就够她忙半小时,硬是比我早一个小时起床梳洗。
「童你行不行呀?」
「好了好了、等我再擦个腮红。」急促的声音带着歉意,伴随瓶罐相撞的声响,她忙得没时间探头。
被七点闹鐘吵醒的软绵绵趴卧在上铺,一点动静传下来,她斜斜歪过脑袋,微翘的短发蓬松蓬松,单手扣着床板嘟囔。
「没办法,没有全妆她出不了门。」
「欸——习惯了吗!要是我们医学院都不修边幅就要变成尼姑系了。」
点点头,收回掛在床沿外的上半身,一面滑手机一面企图再拢起睡意,她说过她浅眠得很,容易醒不容易睡,平常都会戴着耳塞的,入宿时忘记从家里带来,还没空去买,只好将就着过。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剖都忍不住同情,我眨眨眼睛,应该没有我的事,我都是听到闹铃声一秒跳起身关掉的,响彻云霄到全寝都醒来、可是当事人还睡得香甜的是小赖。
我瞅瞅床上捲成毛毛虫模样的人,无奈的目光与相交。「可以睡成这样真不简单。」
「嗯,天塌了一定都不知道。」
「你们怎么不说是我动静小,小心翼翼、躡手躡脚。」
百忙抽空回话却是一句遭人白眼的废话,我垂着困倦的脑袋装死,与此同时,酸扯了棉被蒙头,徒留满满的寂静给她。
瘪瘪嘴,委屈得替自己辩驳两句,听得模糊,我没力气多问。终于等到童收起眼线笔,迅速将杯盘狼藉的桌面收拾好,已经是七点五十五分了。
「下次绝对不等你,现在都要用跑步过去体育馆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威胁。
「不用不用,我早跟学长打听过了,我们这个体育老师是最爱迟到的那种,晚个十分鐘二十分鐘都不是问题。」她说得很有自信,我是半信半疑。
「不好说呢,说不定转性了。」
「能转性就不会叫固执老头了,走了走了,别挣扎了,我知道你在犹豫要不要睡回笼,都起床了,别懒散。」轻快朝气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无语地瞅瞅童同学,再瞧瞧被残忍闔上的宿舍门,简直生无可恋。
「拖慢时间的才不是我。」
「但是懒散的绝对是你。」
「什么——」这是污衊呀。
她瞟了我的不服气一眼。「我勤奋得早起化妆,你是寧愿贪睡一个小时。」
闻言,我顿时蔫了。睡觉哪里不好了,养精蓄锐、容光焕发呀。
「没话说了吧。」她趁胜追击。
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实在说不过她。
半晌,又将话题绕回去。「所以确定这个老师会迟到吗?我们现在这个前进速度合理吗?」
「可以的,不要说用走的、用踱步的,滚的都可以,给学长的情报多一点信心,没错的。」
「我是想给啊,可是,你给就够了。」
「嘘——小声点。」着急的扯扯我的衣角,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气恼地拍我肩膀,疼得我抽气。
这少女手劲不是开玩笑的,差点把我拍飞。
「还知道害羞了。」
「你不要只会笑我,要是你遇上了我看你还可不可冷静。」
愣神一秒,她緋红的脸颊晃进眼底,似乎世界都要感染她的粉色泡泡,但是,我脑袋与内心都是冰凉一片,越发理智起来。
入学前的主意都被她打乱。
在她的牵绊中不再与系上脱节、不再要孤身一人去完成许多事,因此也牺牲许多个人时间。
谁都没办法轻易和这个纷扰的世界隔绝,做到独善其身很难,因为人类是如此与世界拥有维系的存在。
我始终狠不下心推拒她的善意。
体育课下课,练了整整一小时半的核心肌群,我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只能够眼神示意。
想往太阳稍微小一些的树荫底下躲躲。
这个老师确实是迟到一级棒,但是,训练起我们的体力是毫不留情,最重要是必须顶着烈日。
「……这个变态的锻鍊,学长有先透露吗?」
就算有透露也无可奈何,体育是必修课程,推掉了未来一样要补修,抱着与熟人有难同当的心理,我大概不会逃避。
谁爱跟学弟妹一起修课了,只是这课这么惨绝人寰,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呀。
「没说……他说上学期师母生了孩子,老师简直是慈父。」
「所以这学期照顾孩子照顾到崩溃,已经变成恶魔了。」
「可以这么说。」
欲哭无泪呀,学生只有被波及的份。
我努努嘴,抬手挡挡阳光。「你这学长真不靠谱,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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