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2 / 3)
偏偏后来却有个人霸道强硬地闯进了这片茫茫雪色之中,打开了那扇一旦启封便难重阖的阁门。
于是池水自遥遥云端倾落,荡起涟漪百千,万劫也不复从前。
此后哪怕仅是指尖相触,也会被这人周身融融的炽烈缠裹捕获。
所以谢印雪被他抱在怀中,便觉得自己是落入男人掌心的一片薄雪,被烫得几欲化开。
故他推着步九照的下颌,想避开男人耳鬓厮磨的亲昵,独自平缓一会儿呼吸:“行了,别贴了,你身上太热,松开些。”
“你都不怎么动,是我一直动,我能不热吗?再说也不是我热,是外面的天热。”步九照帮谢印雪拨开鬓角的湿发,目光如炙望着他瓷白的细颈,显然没吃饱,“你不是说想要暖和点的副本吗?我帮你弄来了,现在你又嫌弃太热了?”
“嗯。”谢印雪应得毫无心理负担,变脸极快,抵着男人的宽肩说,“是嫌弃了。”
步九照总觉得他这句“嫌弃”别有所指,便把青年的手从肩上拉下,捏到唇边用齿牙轻轻地咬:“你说气话,我不信。”
谢印雪:“……”
谢印雪说不清自己听见步九照说这句话时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呼吸一窒:“……你哪学来的这种句子?”
步九照老实交代了:“拿你手机上网时看到的。”
谢印雪感觉自己像是担心孩子学坏的慈父:“网络害人,以后少上点网。”
步九照闻言轻嗤一声,舔了舔下齿,目光凝向青年脖颈下方被祭司圣袍遮住的雪色部分,挑眉道:“不上网,那我可以多上点什么呢?”
谢印雪:“?”
步九照这话说的不对劲,看得位置也不对劲,眼见他还要讲出更多不对劲的话,谢印雪像在明月崖捏小白蛇形时步九照一样捏住男人的唇瓣,蹙眉问:“外面怎么有人在说话?”
步九照挣开青年的手,顺着指尖一点点亲上手背,同时回道:“外面一直是有人啊。”
谢印雪:“???”
他和步九照欢好时步九照会在他们的帐篷上加一层禁制法阵,法阵里的声音和影像传不出去,却不影响法阵里的人听见外面的声音和影像。
若是放在平时,谢印雪肯定能一早就察觉到声响。
但今天步九照搭好帐篷立马拉他入内歪缠厮闹,这人又寡廉鲜耻什么下流浑话都敢说,谢印雪为了堵他嘴巴身心俱疲,便无暇注意帐篷之外的动静。
结果现今步九照却告诉他,外面一直有人待着?
“是十三。”步九照说着又往谢印雪颈侧挨去,即便青年在余韵褪去后身上凉丝丝的也想和他贴贴,“他就没进过帐篷,一直在篝火旁坐着不知道在干嘛,现在卞宇宸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谢印雪怀疑步九照是故意的,张唇刚要骂他。
谁知男人竟学坏了,也抬手捏住他上下唇瓣,将声音压得极低,近乎就在谢印雪耳畔低语道:“我已经把禁制撤了,谢娇娇你可得掂量着点说话。”
那谢印雪还能说什么?
倘若步九照这厮再使坏加个扩音阵法,能听到他们说话的怕就不止是十三和卞宇宸了,何况步九照就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至于打他揍他——这厮脸皮比郑书的嘴还硬,没有武器,不用奇门术法,谢印雪还真奈何不了步九照。
恰逢此时卞宇宸开口出声,谢印雪便暂时不管步九照,凝神细听他们两人在讲些什么:
“谢印雪说过他守夜,你不用在这一直守着的。”
这句话出自卞宇宸之口。
他好像以为十三一直在篝火旁坐着是为了守夜。
“不是的少爷,我就是……”十三朝他讨好地笑笑,“想看看日出。”
卞宇宸也笑了下,继续说:“你今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十三愣住,随后意识他不该这样,他应该做的是听从卞宇宸的一切命令,便低头朝卞宇宸道歉:“少爷,抱歉,我……”
卞宇宸摆摆手打断十三,看着他说:“没事,我不是来训你的。”
十三长相很普通,是丢进人堆找不出来的那种,加之身材矮小,面对卞宇宸时又习惯俯首贴耳,便会给人一种奴颜卑膝的感觉,反正不是什么好形象。
许多常年身居高位者在对待这类人时,会下意识地蔑视、厌恶、看不起他们,甚至无限放大心中的恶意,对他们进行欺凌、折辱,因为身居高位者根本不会把这些人当做“人”来看。
最讽刺的是,这类人却是培养可以牺牲的死士最好的苗子。
因为不起眼,因为外貌不讨喜,因为顺从听话到没有自尊,所以死亡时身居高位者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很快就会遗忘。
卞宇宸望着十三的脸,却感觉自己透过他看到了死去的无数个“十三”,那些他应当忘记的十三们的面容,他们重叠在一起,融合成了眼前十三的脸。
说起来,明天这个活着的十三也要为他而死了,卞宇宸脑海中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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