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万幸的是救火及时,拙园里头只是损坏了一些身外之物,并没有伤及人的性命。
不过正因为这个缘由,那病怏怏的小公子又缠绵病榻几日不曾出门。
这都是阮灵萱托云片打探来的消息,阮二爷一向不会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在阮灵萱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档子事。
“姑娘,你怎么忽然对那沈公子这么关心了,之前他住在咱们院子里的时候,您不是还和他横竖看不顺眼么?”云片奇怪道。
“……”阮灵萱看了眼云片,她答应过萧闻璟绝不会对第三个人说起他们的事,就不好解释为何自己对他那边的事情这么上心。
不过不等阮灵萱想到合适的说法,那边云片就自己答了起来:
“不过也是,姑娘一定是瞧着那公子可怜,身边连个正经的大人都没有,最能说上话的也就是一个管家,管家到底只是下人,比不上父母长辈。”
她叹了口气,怜悯道:“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竟狠心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瞧着怪可怜。”
自生自灭……
云片的话令阮灵萱不禁想起在盛京的时候,阮二爷同友人感叹过一句话,“陛下子嗣繁多,然多病多灾。”
当今皇帝十三岁继位,十六岁生长子,萧闻璟排行第六,其实并不占优势,可谁料到前头的几名皇子都是福薄命浅,竟甚少有康健长至成年。
三日后,东篱书院终于修好了桥。
阮灵萱纵使不喜欢读书,但这是她如今唯一正当出门的理由。
大周虽重武轻文,可普通人家若想改换门楣,一步登天,也只能走科举这一条路。
而临安县钟灵毓秀,有说天上的文昌星君还是凡人之时,祖籍就在临安县,所以临安县才有绵延不断的文运。
既是出生在这等不凡之地,自然不能浪费这文运昌隆的宝地。所以历代秋闱,临安县参考的学子不少,有不俗的成绩,还连着出过好几个青史留名的大宰相、大能人。
不过也只有阮灵萱这样的“过来人”才能在这个时候摇摇头。
现在的临安县并不知道自己的文运就要到头了,在这往后的十余年间,能走出临安县,通过会试的进士居然只手可数。
只是风气在这里,无论如何,有条件的家族是不会放弃让每一个孩子接受教育。
阮灵萱也是被丹阳郡主日日催促学习上进,就怕日后她被人比了下去。
夏阳炙热,蝉鸣不断。
小道上,学子们陆陆续续赶来学堂。
“公子您还没好全,就是再请几日假也无妨,何必着急着去书院呢?”谨言劝了一路,这都进了书院的大门还没放弃。
不过虽然一直在劝,但谨言却也了解萧闻璟的性子,雷打不动地要读书学习。倘若哪天他忽然不这么用功了,才叫人奇怪呢!
果然萧闻璟掩唇干咳了几声,就淡声道:“我的身子还没弱到那种程度,不必说了。”
谨言对着从小看到大的主子,想起令他又受惊的那场火,难免替他鸣不平,“要属下说,在这里还不一定有盛京安全,不如写一封信,让娘娘把您接回去……”
萧闻璟目光直视前方,“现在还不行。”
“什么不行?”谨言没听懂,正要追问,就被旁边的小林子传出几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一声音凶巴巴叫道:“在树上做甚,有本事下来打啊!”
另有一道清脆嗓音与他对峙,“我才不下去,你有本事爬上来呀!”
声音耳熟,谨言抻长脖子想看清楚那边争吵的人,“公子,听着像那天翻墙来看公子的阮小姐……”
听到阮灵萱,萧闻璟停下脚步,忽而说道:“我好像很少在书院看见她。”
谨言:“听闻阮小姐不喜读书,所以公子才没有怎么在见到她。”
“不读书,那她平日都在做什么?”
谨言挠头,“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
萧闻璟抿了抿还有些苍白的唇。
他与阮灵萱虽幼时相识,可直到成婚前都未曾深交过,互相都不了解品性,只听闻过她名声不太好。但又因家世显赫,长得又实在漂亮,还喜欢到处玩闹,因而惹了不少豪门世家子为她争风吃醋,说起来也是好笑。
萧闻璟将脚尖转过了方向,“那便过去瞧瞧。”
拆伙
东篱书院是一富商捐赠的旧宅改建而成,就位处临安县北边,五进的院子还自带着一片褐皮李子树林。
正值炎炎夏日,墨绿色的长卵形叶丛里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看着十分喜人,而一张巧笑嫣然的笑脸便藏在这片喜人的果子下。
萧闻璟缓缓仰起头。
这些李子树经年成长,已经十分茁壮高大,像是盛京里头那些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大酒楼,让人折了颈都望不到头。
阮灵萱就坐在一截粗壮的枝杈上,碧绿的叶子掩映着她那悠哉地晃荡脚,软绸绣鞋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