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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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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还要再替谢兰臣回答,这次却被谢兰臣制止,他自行答道:“金刚杵是我带来的,王子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楼里为众人讲经,便在大厅四角各放了一把金刚杵,以镇邪除妄。”

巡卫下意识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方才是说,你花了这么多的金子,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来青楼里给这些妓子们讲经?”

“不然呢?”谢兰臣无辜道,“我便是要寻欢作乐,也用不着这么多的姑娘吧?不过是我白日里从护国寺回来,突然心有所感,略行传法布施罢了。”

16、魏婧

京都府的主要职责之一,便是维护京畿之地的治安。

鉴于前有靺鞨王子屡屡酒后滋事,同样打西北边儿来、并且同样位高权重的谢兰臣刚一进京,就成了京都府的重点留意对象,生怕他会步靺鞨王子的后尘。

京都府的人见他头两天安安分分,才刚放下心来,转眼便听说了他把全城妓子都包下的消息。

这么多人聚在一处,恐有不妥,京都府专门调了一队巡卫在群芳楼附近巡查,这也是为什么出事后,他们能这么快赶来的原因。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领头的巡卫对谢兰臣在青楼讲经一事半信半疑,便又质疑道:“讲经应该是庄重之事,可方才我们巡逻经过此处,却听到了阵阵调笑声。”

谢兰臣道:“经文玄奥,这些青楼里的姑娘大多是贫苦人家出身,都没怎么读过书,未免她们觉得晦涩难懂,自然寓教于乐才好。况且我也不是正经法师,说是讲经,不过是和大家分享我往日的礼佛心得,并非正式的法会,无需太过庄重。”

月奴等人再次作证道:“嘉王给我们讲了几个有关佛法的小故事,既有道理又十分有趣,所以我们才会发笑。”

虽然在青楼讲经着实让人不可思议,但解释得倒也合理,再加上有月奴等众人作证,足以证明谢兰臣的清白。

若是一般的案子,巡卫这时候就该放人离开了,但伤者是靺鞨王子,巡卫不敢擅作主张,便谨慎道:“依照流程,还要麻烦嘉王和诸位姑娘随我回京都府一趟,等待府尹大人裁夺。”

谢兰臣十分配合:“可以。”

巡卫有些意外他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之前他们也遇到过不少需要配合办案的达官显贵,却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要他们往东,他们必定往西,仿佛听他们这些巡卫的话就低人一等了似的。

领队不由对谢兰臣生出些许好感,再看谢兰臣时,觉得他品性这般温和,确实像是会度化青楼妓子的样子。

他不禁又多嘴宽慰了谢兰臣一句:“此事证人证言都很明朗,去京都府只是走个过场,府尹大人不会为难王爷的。”

而此刻刚被人从被窝里叫醒的孙府尹,听说靺鞨王子和嘉王打了起来,一方还受了重伤,当即惊得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好,便匆忙驾车往京都府赶。

一边还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京都府尹真不是人干的差事,连晚上睡个好觉都难。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他刚睡下便被人叫醒,只为让他派人去找国舅家里丢了的一只猫。总之各种大事小事糟心事不断。

皇城脚下到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往常遇到公侯子弟斗殴,孙府尹和稀泥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一方受了重伤,稀泥是和不成了,必然得得罪一个。

之前这种要得罪人的事,还有爱较真的徐少尹帮自己挡一挡,如今徐少尹不在,只能他自己硬着头皮上。

孙府尹哀叹一声,催促驾车的人再快点。

事情和巡卫安慰谢兰臣的差不多,等孙府尹赶到京都府,由于人证众多,所有证人的口供又都很一致,并无疑点,孙府尹只能认定是靺鞨王子饮酒过多,以致先冲动伤人,后酒意上头,身体不停使唤,又自己撞上了金刚杵。

谢兰臣完全是遭遇无妄之灾,不用负任何责任。

哲术在大夫治疗后,已经神志清醒,尽管他一直坚称是谢兰臣害的他,但鉴于他和谢兰臣曾有私仇,孙府尹并未采信他的话。

事后,孙府尹要亲自送谢兰臣离开,谢兰臣却道:“我可以先去看看王子吗?他受伤虽不是我导致的,但多少和我有些干系,我想去探望一下。”

为了方便问口供,巡卫把大夫和哲术也都带来了京都府,这会儿还不曾离开。

孙府尹没理由拒绝,便把人领去了京都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前,但转头就又悄悄调来一批守卫,命他们守在门口,随时留意屋内的动静,以免两人再起争斗。

谢闵作为嘉王府长史,在得知谢兰臣被巡卫带走后,立刻便赶来京都府。谢兰臣被问讯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外头,此时便跟上谢兰臣,一起进了厢房。

房间内,哲术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着虚弱,但尚算有精神,想来伤势虽重,却于性命无碍。

床边还守着几个靺鞨的护卫,一见着谢兰臣,立刻齐齐抽出腰间的佩刀,神色戒备地挡在谢兰臣面前。

哲术更是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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