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3)
“这?些年,你心里?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疼惜?”
皇后的目光从茶盏移到谢秉安的脸上,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却发现他的神态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且凉薄。
谢秉安掀眼看皇后:“娘娘何必自取其辱。”
皇后笑出声,捧着茶盏的手指根根泛白,她怎会妄想从谢秉安嘴里?听到哪怕一丝对她的温情,这?么多年了,他从小太监到总管,再到掌印,哪怕是跪地俯首,也未曾说过一句温情的话。
她真的好奇,谢秉安这?种无情冷血的太监与?姝妃相处时,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皇后问道:“能告诉我,我与?姝妃相比,差到哪里?了?”
谢秉安道:“她不需要与?任何人相比,在我这?里?,她既是她,就足够了。”
皇后皱眉,心底揪着痛,看着谢秉安提起姝妃时眉眼里?蔓延的温柔,是她这?十几?年从未见?过的,她哽咽了一下,嘲讽冷笑:“就算你权势滔天?,架空裴氏皇族又如何,你始终是一个太监,永远也给不了姝妃一个子嗣,你们即便在一起,那也只是太监与?妃子互做对食罢了,你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天?日,你觉得没事,可姝妃会甘心待在你身边吗?”
她放下茶盏,近乎报复的笑:“秉安,你别忘了,杨氏一族是死在东厂手里?的,你觉得姝妃会轻易忘记这?笔仇吗?”
“这?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谢秉安放下茶盏,起身离开时,皇后叫住他,问出心中藏了已久的疑惑:“我想知道,你是何时对姝妃动心的?告诉我,至少让我死个瞑目。”
“三个月前。”
皇后眼睫一颤,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走?到门?扇前的谢秉安:“三个月……前?”
那不正是他遇刺后消失的那段时间吗?
三个月,短短的三个月,竟然让他喜欢上姝妃,他们十年的主仆情分,竟然不及那短短的三个月。
皇后站起身,看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赵家获罪入狱,连我一并?入狱的原因,也是因为我针对姝妃,是以,你才对我,对整个赵家赶尽杀绝,是与?不是?”
“皇后若能安分些,不去碰姝妃,或许我会看在十年主仆的情分上送皇后出宫,让你安枕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
谢秉安走?了。
暗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锦衣卫上前带走?皇后,一直到走?入牢房,皇后都没从谢秉安的话中抽离出来。
她想不通,短短三个月如何与?十年相比。
她瘫软在地上,抬头望向铁窗外,神色凄苦。
她这?半辈子为了后位,忍着恶心侍寝皇帝,忍辱与?燕王苟合,处处讨好试探谢秉安,费尽心思,勾心斗角,到头来竟比不过姝妃的一个勾勾手指,就足以让谢秉安臣服。
夜幕漆黑,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皇城,与?驶出城外的一辆马车碰见?。
卫江道:“爷,掌印的马车从宫外进?来了。”
“停下。”
卫江依言,停下马车,燕王掀开车帘看向夜色中缓缓驶来的马车,看他的来时的方向,应是刚从东厂出来,他出声喊道:“掌印留步。”
潘史扫了眼停靠在对面的马车,马车里?传来谢秉安冷淡的声音:“停下罢。”
他依照主子吩咐,勒停马车。
谢秉安掀开车窗帘子,漆黑的冷眸看向同样掀开车帘的燕王,神色淡然:“燕王找咱家有?何事?”
燕王道:“本王听闻,掌印派人去淮南了,不知淮南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竟能惊动掌印亲自下令。”
谢秉安冷笑:“燕王倒是对咱家的言行了如指掌。”
燕王看到他眸底的讥嘲,咬着后槽牙,笑道:“哪里?,不过是凑巧听闻罢了。”
谢秉安道:“咱家不过是抓一个漏网之鱼罢了,这?条鱼在外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入网了。”
夜幕繁重?,在谢秉安黑沉的凤眸上蒙上一层阴鸷的戾气,男人放下车帘,冰冷的声音透窗而出:“咱家刚处理?完赵国公的事,有?些乏了,就不与?燕王多说了,潘史,回宫。”
潘史驾马朝宫门?而去。
燕王眸色阴寒的盯着远去的马车,骨指紧绷,险些扯坏帘子。
他怎会听不出谢秉安的话外之意,那条漏网之鱼就是他藏了三年的秦雷,他将秦雷藏在淮南,就是为了避开东厂的招子,没想到还?真被他们找到了,若不是舅舅传信给他,说东厂的人去淮南带走?秦雷,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他派了许多人从淮南到长安的路上追杀秦雷,结果追到长安城都不见?秦雷的踪影,他好像从这?个世上销声匿迹了一样,早知秦雷是一个大隐患,三年前就该一刀解决他。
东厂这?群狗行事如此隐秘,倒真是谢秉安的作风!
燕王看向远处,那边便是诏狱的方向。
先是蔚家,再到长公主,现在轮到赵国公与?皇后,谢秉安除掉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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