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3)
上抬,视线从那一身熟悉的白袍渐渐落在白衣公子的脸上。
不知是身体钻到靠椅下憋闷了太久呼吸不畅,还是别的什么,双颊一阵潮热,视线忙又落回到那枚鱼型玉佩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姑娘?”白衣公子再度开口。
逢月回过神来,扶着靠椅慢吞吞起身,双眼不由得左顾右盼,不敢正视白衣公子的脸。
那公子纤长的手一抬,把柳条递给逢月,“姑娘的柳条。”
逢月伸手接过,抬眸道:“多谢公子。”
如水的目光终于盈满了那片雪白。是他吗?
梦中的夫君就是他吗?面目清朗,温润儒雅,这种感觉的确有几分像梦中的他。细看那枚鱼形玉佩,形状、颜色、下面坠着的穗子都与梦中的极为相似,鱼身雕刻着精美的祥纹。
“姑娘也喜欢这枚玉佩?”白衣公子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逢月点头,“公子这枚玉佩从何而来?”
“这玉佩我自小就带着,从未离过身。”白衣公子低头,将玉佩握在手里。
逢月心头又是一颤,梦中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你还贴身带着这个?
——嗯,从未离过身。
不知不觉间,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姑娘可是林家的千金?”白衣公子含笑开口,那笑容仿佛春风化雪般温暖人心。
逢月不解地眨眨眼,将眼前那一层水雾拂去。“我叫林逢月,公子认得我?我与公子之前见过吗?”
白衣公子点头,神情淡雅如同新月,“大概六年前,我乘着马车从京郊回来,途中偶遇了迷路姑娘,便叫车夫绕了些路,送姑娘回了林府。那时我便随身带着这枚玉佩,许是姑娘没有留意。”
六年前,十岁的时候……
逢月渐渐忆起那年她跑去山边玩,的确是迷了路,天色渐晚,吓得都快哭了,是位大哥哥将她送回家去的,原来就是他。
果然,两个人若是有缘,不管离的多远,总会相遇的。
“公子怎么称呼?”逢月言笑晏晏,不再像适才那样拘谨。
“在下祁沐恩,家父是圣上身边的内务总管。”祁公子郑重其事地对着逢月颔首施礼。
祁公子?原来他就是姜姃的祖母为她选的未来夫婿,听姜姃说祁家就快要登门提亲了。
逢月眉心一紧,她已经阴错阳差的嫁给了苏景玉,好在不过是一年之约,而他却就要娶姜姃为妻了,若是与他有缘,又怎会如此波折?
难道那梦就只是个梦,鱼形玉佩也不过是个巧合?
逢月羽睫低垂,刚刚才涌起的一腔热情被瞬间扑灭,心里乱做一团。
雨花阁里,苏景玉负手而立,俊美无俦的脸,高大挺立、瘦而不弱的身躯,飘逸的墨发,一身随风飞扬的朱红色长袍,比的一众玉冠华服的世家子弟渺小如同尘埃。
“诶你看,长了张书生脸那个应该就是鲁国公家的陈勉了,还挺不错呢!”姜姃一双丹凤眼定定地望着雨花阁,用团扇戳了戳身边的林玉瑶。
林玉瑶的整颗心都被苏景玉吸了过去,没有听清姜姃说了什么。
姜姃又被她气的白眼一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你还惦记着苏景玉有什么用?他长的再怎么好看,他都已经娶了林逢月了,凭你的家世还想嫁给他做妾不成?差不多得了!真受不了你!”
团扇一甩,背过身去吐了口气,边走边道:“我去看看祁沐恩来了没,你先自己在这待会吧。”
林玉瑶寻到姜姃口中那个长着书生脸的陈公子,心湖未起波澜,视线又落回到那一抹耀眼的红,许久才转身离开。
花园里,秾丽的阳光透过树荫,撒下一地碎金般的光点。
林玉瑶四处望了望,没见到姜姃,低着头在花园里闲逛,不知不觉间走到水塘边,再一抬眼,小榭上逢月的身影映入眼帘,对面还站在一位温润的白衣公子,二人相谈甚欢,像是早就认识。
林玉瑶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窃喜,若真如四喜说的那样,逢月与苏景玉之间感情不睦,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重新得回这段本该属于她的姻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即便只能做个继室也毫不在意。
凝神思虑间,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入耳不闻,直到那魂牵梦绕的红衣并肩而立,林玉瑶一惊,端在身前的双手不经意间攥紧了些,垂眸唤道:“苏世子。”
苏景玉随口一应,“大姐。”
双眸始终凝望着小榭里相视而言的林逢月与祁沐恩,视线定格在那块与逢月画中极为相似的鱼形玉佩上,唇角一勾,腹诽她果然早有心上人,还谎称那块鱼形玉佩是她梦到的,只是这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林玉瑶抬眼,见他面露不悦,一时有些慌乱,局促道:“苏世子,逢月她……的确失了些分寸,你别介意。”
苏景玉因为四喜的事情对林玉瑶颇有成见,在心里暗暗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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