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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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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样的质问,她当得起王妃之位么?

方柔竟哑然失笑,很快察觉失仪,忙埋下头不叫皇后恼怒。

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从来都以为这是恩赐、是抬举,若拒绝、若有意见,便是不识抬举,是痴心妄想。

方柔垂眸,语气很冷淡:“皇后娘娘,不论男女,但凡要与旁人分享心爱之人,难道心底会快活么?”

苏承茹怒喝道:“方柔,你放肆!”

◎放我走◎

方柔一直垂着头,并没有擅动。

苏承茹怒气盛烈,方柔甚至听得清她起伏的呼吸:“你可知这番大逆不道的妄论,本宫能将你就地处置?”

可方柔凄然一笑:“皇后娘娘,您不这样以为么?”

“若只有我一人,我知晓他总归是会来见我的。可如果,府上不止我一人,还有别的姑娘要分去他的爱意,天明等到日落,就只有冷清。我能装聋作哑到何时?面对他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是我要得太多了么?若是如此,我不要这段姻缘不好么?哪怕我的才品再不济,入不了京都公子的眼,回去丘城也还能寻一位普通男子,我一心待他,他亦如此,哪怕过些苦日子我也知足。”

皇后听得眉心发紧,五指攥着椅把,却没言语来反驳,由此场面又变得十分沉默。

她算是知晓,为何萧翊会如此痴迷这位出身低微的方姑娘。她听得传闻,只道方柔空有一副好皮囊,以色侍人,终究难圆满。

可这两次接触,便知她野性难驯,一身傲骨,偏又是个绝色美人,性子烈,想法多,教人难以征服,只会叫男人越挫越勇,越想得到。

又因她远离俗世,生长在丘城那风气古怪的边城,规矩礼仪一概不明,竟敢如此直白地说些争宠夺骄的言辞,非要独占一人之心。

而这个人,还是当今宁王。

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有多少人又能如愿以偿?哪怕出身如她高贵权重,哪怕爱人这样渴求她母族的势力荫庇,她苏承茹也没办法将一人之心留在身边。

因他是东宫太子,后又是大宇朝的皇帝,他永远也不会是她一人的。

她如此,那些后宫妃嫔如此,所以沈清清和方柔也不会是例外。

她嫉妒过、怨恨过,无果,只会叫皇帝与她离心,既做了皇后,便要认清局势,于是,她认下了,眼见着他充盈后宫,莺燕纷飞,哪怕她的父亲是太傅,也无法左右这天纲伦常。

遑论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方柔。

最后,她沉下心来:“这些话,你与宁王说了便是。他自然放你离开,又何须求到我面前。”

方柔无力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殿下不会明白的。若不是今日说起,我也不会失了分寸,跟您求一份希望。”

皇后一时无话,盯着方柔脖子后露出的那一节透白,真晃眼。

人人谈起这位被宁王娇藏的美人,都说是个天真愚钝的,不知为自己谋前程、谋好处,可她今日却有旁的领悟,方柔天真却不失清醒,魄力不输须眉,明明就是个聪明人。

那水中月镜中花既握不住,不如她主动舍去,好过踏入那樊笼之中,有朝一日盛宠不再,她无依无靠,下场会比寻常姑娘更凄惨。

她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此时面上已没有早先的愠怒。

苏承茹是个沉得住气的,她以前也冲动、天真过,后来生生被后宫这座巨大的牢笼磨砺了心志。

她竟微微俯身,伸手拉住了方柔的胳膊,将她扶起坐好。

一双明眸静静望着美人,语气很淡:“放你离京,本宫得罪的可是宁王。我又能讨着什么好?”

明面上就是直白地拒绝了,可方柔没察觉出她的决心,反倒像是另一份试探。

苏承茹心底很清楚,把人放走,万一日后被查出来,宁王只会更恨她苏氏一族,可这一份恨,放到朝堂之上无非就是多几次争锋相对,宫墙之外更频繁地尔虞我诈。

可他们既然斗了这么些年,也不怕撕破脸面。更何况皇上本就对他存着不满,闹得动静大了,还是会出面小施惩戒。

苏承茹对于皇帝的立场,向来很有把握。皇帝是她的爱人,不论现下情爱深浅,他还需要太傅的拥簇,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情投意合、真心互许的。就算近些年他退了浓情蜜意,可那一份容忍,他对她的放纵和宠爱,苏承茹能察觉得到。

而唯有萧翊,仗着圣母太后作威作福,总是与她苏家针锋相对,惹人不痛快。

现下若能借方柔出走让宁王分心,叫他也尝尝这不痛快的滋味,把对付苏家的心思都放去别处,或许于家族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思及此,苏承茹其实是愿意帮她一把的。

方柔见她表情淡然,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回答。

想了想,只得说:“殿下只是一时情迷,待沈姑娘入府,他便能知晓自己的真心了。殿下是识大体的,沈姑娘与他般配,才品好出身也高,我先她住进王府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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