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节(1 / 3)
小姑娘有些意动,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这小馒头,朕看不上。”邵树德喝完酒,调侃了一句。
小姑娘脸涨得通红,切的肉也厚薄不均了起来。
风卷过大地,篝火熊熊,已经有人开始跳起了舞。
邵树德和着节拍,一边品评,一边大笑。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黄河渡口。闲坐无事之时,大伙便去打几头野物烤着吃,然后跳舞……
老李略显肥硕的身影出现在舞场中央,他跳着跳着,大笑道:“陛下,拼杀了三十年,最后关头不能松劲啊,去抢了高昌回鹘的王后!金瓯无缺!金瓯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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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旌旗猎猎的草场中央,诸部酋豪数百人尽皆拜伏于地,黑压压一大片。
邵树德身披戎服,信步走着。
每过一人,那人便将头重重抵在沙土之中,恭敬无比。
“朕好些年没来北边了。你们之中,有的人认识朕,甚至参加过拂云堆祠的会盟,有的人不认识,对北衙的命令推三阻四。”邵树德慢悠悠地说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心怀畏惧。
“野利大虫家的——”邵树德停在一人面前,道:“你爹当年被朕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朝得赦免,跪在朕面前嚎啕大哭。怎么?他死的时候没对你说什么吗?”
“嘭!”邵树德一脚踹出,将某个髡发年轻人踹翻在地。
“陛下饶命。”此人慌忙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河西道年年征丁征牛羊,就盯着我们部落,我也没办法,北衙有人公报私仇。”
邵树德默然片刻,冷哼一声,道:“你所诉之事,朕自会遣人查清楚。总算你还知机,今天来了,就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没来,河西党项就要少一家了。”
野利大虫也是个凶名在外的草原汉子,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偷眼瞄了一下,见圣人并无太过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邵树德又走到一人面前,拿剑刃挑起他的下巴,道:“野利太子家的那谁?朕记不清了。当年跟着你爹来会盟时还算机灵,如今怎么这般愚蠢?有人说你家与鞑靼有联系,每次都出工不出力,派些老弱病残来糊弄朝廷,可有此事?”
“陛下,此乃诬告!”此人满头大汗,慌忙辩解道。
“鞑靼化的党项人,鞑靼耶?党项耶?不清不楚,两面讨好,取死有道。”邵树德拿剑身拍了拍他的脸,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你家亲戚的人头来赎罪。供出一个部落草场可免死罪,供出两个,可尽免,供出三个以上,有功无罪。”
“臣遵旨。”野利太子嘭嘭磕头,应道。
邵树德收起佩剑,坐回到了胡床上,道:“朕老了,平生就只剩一个心愿了。值此之际,谁不出力,就是与朕过不去。回去准备一下吧,朕随时可能西征,届时你等皆要出力,不得有误。”
“臣遵旨。”数百人齐声说道。
邵树德抬头看了下东南方向。再清理一下内部,就没人能阻止我西征了。
控扼西北
“黄河环绕灵州,其古渠五:一秦家渠,一汉伯渠,一艾山渠,一七级渠,一特进渠,与夏州汉源、唐梁两渠毗接,余支渠数十,相与蓄泄河水。”八月金秋,灵州怀远新城外,今年刚从邢州刺史转任灵州刺史的冯道娓娓道来,介绍灵州八县的具体情况。
邵树德默默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灵州的情况他太熟悉了,毕竟曾经是他的“老巢”嘛。
黄河流经河套的时候,滋润了三个平原,即前套、后套、西套。前套、后套在清末的时候得到了巨大的发展,人口骤增,成为西北重要的产粮基地。
至于西套么,发展的历史就很悠久了。历朝历代都十分重视这个地方,大力兴修水渠、陂池,开辟农田、果园,放牧牛羊马驼,并在多个地方修建了容量巨大的仓库——一般都可储粮10-20万石。
北魏之时,又开发出了这一段的黄河水运,以给六镇之一的沃野镇提供军粮。
前唐初年,为了征讨突厥,大力开发还遍布森林的灵州、丰州,得良田数万顷,同时建造了许多舰船,以御突厥。
邵树德治灵州之时,就开始大力疏浚、清淤古渠,后来又开发了不少新渠,使得灵州成为塞上江南,给他的大业提供源源不断的钱粮。
时过境迁,三十年过去了,灵州的发展已经进入平稳期。人口缓慢外溢,前往幽州、辽东、襄阳等地方,本地经济在经历了军士外迁的惨重打击后,渐渐从谷底爬了出来。
现在的灵州八县,已经没有了太多光环,但它依然是关北第一重镇,最富饶、最繁盛的所在。
“冯卿觉得灵州最大的作用是什么?”汇报告一段落后,邵树德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暗含考验。
冯道治理一州的本事他已经了解了,在河北邢州干得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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