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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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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幡然醒悟。

啊,他有百来句话可?以?搪塞她。特别是对于床笫之事。

“况且,”谢青笑得意味深长,“今日?是小香先招惹我的,为夫才是受害的那一个?。”

他变坏了,竟能气定神闲说出这样一句话,还隐喻一层痛心?疾首的意思。

沈香捂住了发热的脸,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夫君学坏了。”

谢青实在?是个?好学的郎君,他笑着答了句:“小香教的。”

好比她的计谋黑心?肠是谢青教导的那样,他于情爱上的条分缕析,也是沈香逐一点拨的。

究竟是好还是坏的?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沈香回寝院沐浴了一番,终是解开束缚她春山的绸布,扮回了女儿身。

今夜又没能好好用膳,谢青愧怍不安,难得把宴席设在?寝房之中。

他横抱沈香落座床围子?,又用小勺舀粥喂沈香。

郎君的温驯举止实在?令人心?动,垂下浓密乌黑眼睫吹散热气时,烛光晕染,更添几分独有的俊美,教沈香恍了神。

她忽然笑起,问:“您知道自己很?温柔吗?”

谢青一怔,纤薄的眼睑微颤,狭长的凤眸凝一团雾,似在?思考。

半晌,他笑:“小香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他以?往觉着,令人畏惧才好,这般无人敢来招惹他、冒犯他。

时至今日?,谢青又觉得,被人爱慕也很?好。无论他做什么样的事,都会被偏袒、被看?重,他一贯所求的,便是这份独一无二的担待。

所以?,他才会喜欢沈香。

这样温馨的岁月让人爱不释手,一定要长长久久,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否则,浓郁的爱意后,定是滔天?的恨意。

郎君又笑了,真?是喜欢笑的男人。

沈香咽下一口粥,等着他喂第二口。

因?太闲适,沈香还哼起了童谣。

屋外落了雨,淅淅沥沥一阵响,敲击着黑檐瓦当,打湿了漆柱。阴冷的天?气,屋里却一片暖色圆融,仿佛另一个?世界。

沈香吃饱喝足,也劝谢青进一碗粥。

小两口褪去外衫,只留雪色中衣,窝在?榻上一块儿休憩。谢青扯了薄被,搭上沈香的肩头,唯恐她吹了风冻着,极有耐心?地哄。

沈香被谢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背,人昏昏欲睡,将要睡去时。

她开了口:“夫君。”

“嗯?”谢青难得有一瞬困意,倒教她唤醒了,无奈笑笑,“怎么了?”

“我今日?的戏,该教您放下心?了吧?”

沈香多?聪慧呢!自然知道,若她演戏不够狠、不够稳,谢青怎愿意拉她入局。

他在?等她的表现,她也没教他失望。

小夫人确实有自保的能力,他应当由她放手一搏。

谢青正了正身子?,搂她靠在?怀中。他攥着沈香纤细的五指,小心?摩挲、打量,指尖红润透亮,好似水光极足的玉。只是太脆弱了,稍稍使劲儿,就?能折断。

要想活下去,就?得打磨这一双手。要覆满老茧子?、要有力量、要能一招毙命。

不累吗?

“小香会不会后悔?”谢青像是问她,又似在?问自己。

“不会。”沈香翘起嘴角,“我的命,是您救的。”

她没有忘记,在?无数个?她想一走了之的夜里,是谢青留下希望,哄她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我……”谢青迷惘,他自己都不知,他原来待她,有过怜悯与慈悲吗?

“所以?这次,轮到我来救您了。”

沈香温柔,且坚定,告诉他这句话。

“多?谢你。”谢青其实不知该谢什么,但头一次,他的四肢百骸里窜动的不是冰冷杀意,而是暖流——古怪的、绵长的、鲜活的,足以?蚕食他理?智的柔情。

“小香,我愿意交付你,我的所有秘密。”

他妥协了。

如果这是沈香要的,那他给她。

这股冲动,与其说是“夫妻间的信赖”,倒不如说他单方面的讨好,他愿意做所有沈香会夸赞的、会喜欢的事。

除了中原大宁国以?外, 其他都是化外之地。

胡族蛮夷所居的土地不同,根据方位分为东西南北四处, 即为:南蛮、东夷、西戎、北狄。

而北狄, 便是居住在北方草原的胡族。

三十年前,北狄起战变动静。

谢青的父亲,定?国将军谢安平领命平定?蛮夷, 护卫边境之土。

北方的胡族大多都是游牧民族, 擅骑马,体力强悍,部落众多。若是两方以?骑兵对阵,怕是难以?一战。但好在谢安平只是为了防戍边境的藩镇,以?攻为守,借助强弩阵与滚石, 胡族人便是有心?进犯也难以?攻城,短时间也不能踏入大宁国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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