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这辈子都会珍惜他的腿(2 / 3)
……他上来做什么?找她?看她是不是躲起来哭吗?
算了,鸡婆不是他的个性。
一转身,他又想,好不容易柱着拐杖上来,什么事都没做好像傻子,这也不像他会做的事,所以他走过去敲了几下房门。
砰、砰……
她当然听不见,他握握门把,门锁从里面反锁他进不去,又敲了几下,仍没有动静。
算了,下楼吧!也不知要跟她说些什么?安慰人他不会。再说方才他挺像坏人,说不定他们是两情相悦。
正当他步履蹣跚要离开时,门突然打开。
『你找我?』桑语柔用手语问。
翟易匀望着她腓红的脸庞,叹口气,直言不讳,『你不会看上我哥吧?』若如此刚刚算他鸡婆。
桑语柔垂下眼帘没有正视他,轻轻挥手否认,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翟易匀现在应该在耻笑她吧。
她有自知之明,她的缺陷许多人无法接受,更何况像翟家这种家庭。
「如果你喜欢他就不甘我的事,以后你们怎样是你们的事,但我先提醒你,别说我没跟你说,我哥是很优秀,把女人的手腕也是一流,很少有女人逃过他的手掌心。」他话意免不了酸溜溜,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他蓄意搞破坏,然而他却真心不希望她受伤害。
桑语柔悄然抬头,盯着他唇齿鏗鏘有力的颤动,浓郁的警告意味,更使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像她勾引对方不知廉耻似的。
她静悄悄的没有反应,腓红的双颊不知是在透露满怀的羞愧还是什么……总之,他看不出来,只知道自己不知哪根筋拐到了……
「反正我是好意,随便你们怎么想。」
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真没必要因此破坏跟大哥的关係。可是,既然让他发觉了,他看不过去……
算了!关他什么事!他还是回房间当他的废人!
回房里翟易匀内心动盪不安,尤其想起桑语柔一脸委屈,他后悔去淌这事。
「莫非你喜欢她?」翟易非的话在他脑海重复掠过,像一波接一波的浪朝拍击他。
「谁喜欢她了,简直莫名其妙!」翟易匀顾自嗤之以鼻,想像自己几个月足不出户,不修边幅满头杂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副模样别说他喜欢谁,谁见了他都会像见鬼一样逃走。
「啊,干嘛!」他气恼的用枕头蒙住头,狐疑自己是否也中了和翟易非一样的毒。
翌日,桑语柔一如往常出现在翟易匀房里帮他折被子、整理房间,然后还要帮他做每日数次的例行性復健。
翟易匀抱着新买的电吉他,坐在轮椅上弹奏当幌子,避免眼神交会为了昨天之事两看尷尬。
他却不时偷瞄拿着抹布专注擦拭傢俱的桑语柔那双如同被浸泡过的双眸,红红肿肿的……
她哭过?因为翟易非?还是他昨晚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想一想,想甩头不当一回事,却还是无法释怀,心绪混乱的将吉他弹得乱七八糟,连拍子都捉不准,乱弹一通,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现在根本是魔音传脑,反正她又听不见。不找点事做,房间就这么大,两人四目交接,难堪的是她又不是他。只是说真的,看她愁眉苦脸,久了也会烦……
烦?是烦?不是关心?现在他连行动都不便,哪还有馀力去关心别人?
无力关心,也不屑关心,可是昨天那一幕仍不时浮现脑海。似假若真,左思右想,她不会真喜欢上他大哥吧?当然也有可能。
他试图将昨晚看见的画面从脑海剔除,可是越是故意影像越清晰,还是根本是他自己喜欢上她了?这更不可能!
他一面弹吉他,一面忘情的想心事,过了好一阵子,待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什么时候离开,他竟然没察觉。
不会吧!要出去连个招呼都没打,不会有大哥罩着就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唉!算了!谁理他这个残废!这个家以后搞不好也是大哥当家。
他丧气的将电吉他往床上扔去。
「哇啊……」他惊呼。
他身后突然冒出桑语柔专用的那块白板,上面写着,『吃早餐了没?』
太吓人了!
他往后看,是桑语柔,以为她不吭不响走掉了,原来……他往浴室瞄了一眼,原来她去清理浴室。
他在那行字下面写,『早吃过了,你还记得这件事?』
『对不起,今天睡得太晚了。』桑语柔内疚。昨晚辗转难眠,一想起来翟家后发生的种种更忍不住心烦。
『你可以多睡一下子没关係,我已经可以柱拐杖走路了。』早上也是他自己去餐厅吃早餐。他不能让自己就这么废了,就算沮丧也该沮丧够了,再怎么丧志那条腿都接不回来,成天怨天尤人只会让自己的精神更加萎靡,脾气更加暴躁,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她忘了他的早餐,幸好他吃了。她睡得太晚,起床紧张得直接进来这里并没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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