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宿敌成双对 第59节(2 / 3)
姣好面容上使手段让其父免于问斩改为流放,却因身份之故只能让她在别庄做外室养着。因世子爱惨了这姑娘,最终说服信王扶正做了妻。谁承想近来居然有传闻,说世子曾有一粒朱砂痣乃邻国某公主,由于世子妃模样像极对方,才对她宠爱有加。眼下二人为此闹崩,正虐恋情深,你跑我追,好不沸腾。
其中情节之曲折跌宕,内容之喜闻乐见,听得永平城的男女老幼如痴如醉,津津有味,迅速将重华公主的事抛在脑后。
时政龃龉哪有八卦恋情有意思?
再有闲人不怀好意地提起,也都当陈词滥调,激不起多少兴趣。
大家都在等信王世子澄清自我,勇敢追爱呢,皇亲国戚收买个把书生算个什么鸟事儿?
隋策站在茶楼下叼着一根剔牙的青枝听街边小贩议论纷纷,仿佛早有预料似的轻笑一声。
人言么,无论何种惊涛骇浪的逸闻,在百姓的记忆中也就听个响,谁真的往心里去。
找个冤大头岔开众人的视线,这事儿不就结了。
“造势还得这么造。”他把青枝往唇边一咬,自语道,“学着点吧,傻丫头。”
就在永平城内各方势力忙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时候,鸿德帝的谕旨也毫无悬念的来到了重华府内。
商音跪在地上聆听圣谕。
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先不咸不淡照本宣科地称赞了她在南山围场的大仁大勇,赏了整整大半篇幅的金银珍物,继而话锋一转,又批判她与朝臣来往过近,不知避嫌,最后则八竿子打不着地提了一句清明将至,要她在公主府内替太后与故去的两位宫妃吃斋念佛,尽孝半月。
商音当然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
天子摆明是给红枣再打一巴掌,借祭祀的由头禁她的足。鸿德帝到底没办法顶着百官激愤的群情来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难堵悠悠众口,总得给底下人一个交代。
重华公主垂首谢了恩典,起身来要接旨。太监统领将玉轴放到她手中,拂尘一扫,眼角便漫起笑纹。
“殿下稍候,皇上过一会儿怕是要登府门与殿下叙叙家常。”
她闻言微愣:“我父皇?”
天子轻易是不出宫门的,但偶尔到朝臣家中喝两盏茶也不是没有的事,可毕竟政务繁多抽不开身,一年里大概就那么两三回。
自从商音出嫁,当然也是做女儿的入宫去看父亲,怎好叫父亲亲自上门呢。
不消说,鸿德帝此举的用意非常明显,一则是来安抚她,给闺女些宽慰,二则同样有震慑旁人的意思——皇帝已经作出让步,就别再盯着人家公主不放了。
父女俩碰面之处是正院的厅堂。
今秋摆好茶果后便自行退出去,待在门外不远不近的地方。
没了外人在场,鸿德帝的姿态较之平时更加随和。
他一身玄色的常服,绛纱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肩上,若非胸前盘着条金线圆龙,瞧着就像个平易近人的致仕老乡绅。
商音悄悄深吸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捧茶给他喝,“父皇,这是我今年得的,刚摘的明前龙井,您尝尝看。”
鸿德帝负手侧过身来,却并未接她的茶,只一言不发地用掌心将杯子摁回了桌上。
商音正面露诧异,便听他咳嗽了两声,嗓音苍哑地问:“觉得委屈吗?”
甫一闻得此话她脑中骤白,瞬间咬住唇,良久才不是滋味地垂目回答:“……有一点。”
耳边听到天子长而低沉的叹息。
鸿德帝的手在她头顶上略停片瞬,或许是想摸一摸女儿的发髻,又不知怎的收了回去,仍旧背在身后。
“商音啊。”
宇文焕很少叫她的小名,与别人不同,鸿德帝每次这样唤她时,反而是在极严肃极庄重的场合。
“父皇虽作为一国之君,但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言语间深藏歉疚,“许多事上,父皇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商音耷拉着脑袋,把玩裙子上的绦带,闷闷回应:“我知道。”
“朕是皇帝,就注定了朕不能全然给予你寻常父亲能给的东西。”鸿德帝看向她,浑浊的老眼中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商音就听见他用一种极压抑的语调低沉道:
“商音,你要原谅朕……”
她抬起头时正好逆光,鸿德帝握拳轻咳,脸上犹含病容,似乎比在南山围场那会还要严重几分。
商音忙过去替他抚背。
皇帝也没挥开她,只端起盖碗饮水润喉。
新茶刚刚放凉,鸿德帝便带着乌泱泱的太监侍从们,步出了重华府。
商音一路送到府邸门外,站在石阶下注视着圣驾一行启程回宫。
她心事重重地掖手发着呆,长久立于原地里没动弹。她不发话,周遭也没人敢上前打搅,只放任公主一个人在街旁出神。
一直以来,商音都觉得鸿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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