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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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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仪见他停下转过来望着自己,也迎上他目光道:“正是。”

陆钦州点点头,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他早听闻长嫂胡氏念叨说陆远泽欲要寻人替自己说门亲事,因他朝事繁忙俱未放在心中,况且陆远泽的亲事自己早有安排,也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事情。后来听闻胡氏言说他想娶的这女子是在半道上碰见的,十分的勇猛强壮,身体极好,必能担起府中中馈来,自己也只当他不过是说笑,半路遇女子本就可疑,怎可为亲。

八月初陆远泽唯一外出过就是去历县,三方言说,事实现在就摆在这里。

陆钦州自十五岁起把大历的疆土跑了大半,近年来实权中握纵横朝堂,竟在婚事上又起了波折。

他记得两月前为了陆远泽的亲事与他冲突,他是从未在意过,陆远泽在外间遇见的女子究竟是谁这件事。在他心目中,那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女子,很可能只是个山野村姑,与陆远泽将要迎娶的女子比起来一文不值,而陆远泽之所以反抗,也不过是因为他不愿意屈服妥协于被他人执掌的婚姻罢了。

只他何其聪明,方才孟宣一句话就叫他将这两件事关联在了一起。只是他仍还抱着希望,希望蒋仪可以否认说没有,不是。

但蒋仪就这样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正是。

陆钦州又问道:“除此可还在别处见过?”

蒋仪心道胡氏绣坊那次见面陆远泽必定也不敢说出去,毕竟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冒然前去,这事传出去才是真正有损闺名,陆远泽当知其中厉害。当下便言道:“清王妃千秋那日,在清王府见过一面。当时二舅母与元蕊表妹俱在。”

难怪那日陆远泽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前往,才进了门就没了踪影,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与蒋仪已踱到了阳光照射的暖融之处,蒋仪今日穿着一身玉色绸袄长裙,脖子上一圈纯白风毛在微风中抚着她的面庞。

她比上次自己所见之时更消瘦了几分,唇色泛着白意,许是穿的少的缘故。上次在武陵绝顶上,她也只穿件棉褙子,连件有风毛的衣服都没有,想必在这孟府里她过的也不是很好。陆钦州想起自己头一回见她,长发总拢在后面梳条油黑的辫子,虽是一袭青白大褂满身伤口,但混身带着一股斩不断的韧气,而那日在山上侃侃而谈,她眼中泛出的神彩亦叫他着迷。

如今虽那伤疤淡去,眼中的神彩亦不知去了何处,或是因他的提亲给了她负担,吓怕了她,令她如惶惶而居的兔子般不知该如何自处。

陆钦州在心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仍如当日在山上般,将自己放在了长辈的位置上问道:“当日在历县,官司可还打的顺当,嫁妆是否全要回来了?”

蒋仪道:“俱是四舅父一手办理,想必是顺当的。”

陆钦州道:“为何会被贼人所劫?你四舅父是与你同去的吗?他当时在何处?”

蒋仪道:“那贼人原是我继母娘家兄弟,因要刻意坏我名声,在半路茶窠便趁乱劫了车。”

……

既到了这里,又绕不开陆远泽去了。

陆钦州道:“远泽那里圣上御赐了婚事,是圣上唯一的女儿神爱公主,因公主尚未成年才封中未宣,待过上两年公主到了年龄,就要开府做封。”

言下之意是要她未再心存妄想?

蒋仪听他似在开解自己,忙道:“小女并未妄想能与陆编修结亲。”

陆钦州转过身走到她近前来,俯首低声道:“既你们有旧,你若嫁到我陆府,与远泽来往相见恐多有不便,这亲事也就不必再议。你此番见了外祖母只管说未曾相看中我,我亦会叫媒人如是说。”

他虽温言雅语,周身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摄人气场,将她罩在其中,连带她的心也怦然跳个不停。

只无论如何圆说,拒了中丞的提亲,京中怕也再没人敢来求娶蒋仪。

他说完负手便要离去,蒋仪却高声道:“中丞大人,小女尚有一事相求。”

陆钦州回身见她仍站在那里,必是有话要说,只得又转了回来道:“但说无妨。”

蒋仪正迎着西方,叫那猛烈的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来,她鼓足勇气微微笑道:“小女还请中丞大人亲自退了这亲事,并且替小女寻个下脚处。”

她此时反而不怕了,仍是笑着前进一步,压低了声音却是不疾不徐道:“中丞大人想必也看到了,小女本是孤女入京,外祖母年老,舅父们正盛,在这孟府中日子也十分难熬。二舅父听闻中丞大人前来求娶,心中十分高兴,若我拒了婚事,他第一个就不能准的。只有中丞大人亲自退了亲,他心里才能安服。另外,小女在尼庵中呆过几年,今走了一番红尘,见这红尘不比清净自在处,很有归隐之意。那日在相国寺上香时,远远见另一峰头的感业寺钟声悠远超脱尘外,有十分意趣,心愿到那里归隐修行。只是小女听闻那寺中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不收的,便欲要请中丞大人替小女说合一番。”

她见陆钦州仍是站定了听着,又遥遥一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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