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有也算两情相悦。我打小在家里也算受尽宠爱,只是……”
蒋仪听元蕊这话里的意思,怕是在为自已的婚姻而叹,忽而便想到了陆远泽,不过一两面之缘,莫非她待陆远泽竟也动了真情么?
元蕊见蒋仪不答言,以为她是睡着了,翻起身来见她两只眼睛仍睁的明亮,便撑着胳膊肘子道:“其实当日母亲带我去陆府,原意是想要与陆府做亲的,后来父亲还搬动了大姐姐去陆府亲自问过这事,虽母亲没告诉我,但后来一直无消息,怕是那边不大愿意。我这几日一直想着,说不定过些日子在那里再见了姻叔,他或会念起我的好来,允了这门亲事。但今日父亲遭黜,家产被抄,我连份像样的嫁妆怕都置办不起了,以后各府里有宴请,怕也无人来请,他如何还能再记得我。”
父亲方下了大狱,她心里倒还想着男女情事,元蕊天生与杨氏一般天真不挂怀的性子,倒是好事。蒋仪不意元蕊能用情至深,握了她手道:“门弟也没什么,嫁妆更不是什么大事,往后你碰到一人,不图你嫁妆,不图你门弟,真心为你而求取,才是幸事。”
元蕊一生顺遂,未曾到过蒋仪落迫的境地,那里能懂这些话,她只想着那姻叔生的丰神俊秀,才貌兼备,又温柔可亲,是个难得的夫婿人选,如今却是与她无缘,思到此,只能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人生巨变,纸上述来,也不过如此寥寥数语,只那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理解那份附骨之疼般无处挥泄的痛苦。
却说小李氏,原先虽要点银钱也要受尽白眼,但总算还能要到一些。今日她满心而来却受尽白眼辱骂,跚跚归家,见院中寂寂,灶上冰冷,家里无有一点人烟之气,心里的怨愤便化作了怒气,摔打着碗盆骂道:“你还有脸躺在炕上,既然躺了半年也不死,必是没有病躲难要装样子整死我呗,若不然,能叫人躺上这么多日子的病,怕是早就死了叫我清静几日。”
孟源伸长脖子满心期盼的问道:“今日去给了多少?”
“给了多少?不多不少一人给了一顿骂,那府里的人全在问,为何到今日你还没有死。”小李氏怒冲冲一把抽出孟源炕上的痰盂转身出去了。
孟源仍是伸长脖子道:“真的给了多少?”
小李氏倒了痰盂在外间涮痰盂,大声道:“人家说了,咱们几个孩子成年,以后是一分都不给了,你的药也吃不起了,就这样死了,也别有怨言,谁叫当日活着回来的人是你了?”小李氏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进了屋道:“你若当日也死了,我今日也能说句硬话,可你就活着回来了……”
孟源半晌无言,小李氏瞅着他,看他伸长了脖子瘦的脱了形的样子也是十分可怜,只心中怨怼无处发泄,转身到了厨房造饭去了。她起的早,草草给孟源吃过几口东西,此时想必他也是饿极了的。她一边做着饭,一边抹着眼泪,又盘算起孟平的束侑冰敬,孟源的药钱要从那里出脱。想起当时给元娇陪嫁过的两只银镯子并几幅耳环,想必还值点钱的,待伺候孟源用过了饭,便洗洗手梳了头直奔刘家而去。
小李氏到了刘家,见元娇刚挑了水回来,正往缸里舀水。如今元娇身孕也快三月,她显怀的早,此时小腹已鼓了起来,为此没少受张氏的嘲讽。
她本身形纤瘦,如今那小肚子便十分的显眼。张氏坐在上房临窗下,她在眼睛不好,耳朵却是十分灵敏,这些天早就听熟了小李氏的脚步声,大声道:“亲家母又来替我们刘家当家了?”
小李氏也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况她今日还有求于元娇,便笑道:“您身体还好吧?”
张氏冷哼一声道:“有你的好女儿在,离死怕是不晚了。”
小李氏再不答言,忙到厨房帮元娇舀了水,放好水桶,到了小西屋里才问:“刘有又到那里去了,如今正是不好的月份,怎的他还叫你挑水?”
元娇找块帕子抹了手,叹口气道:“他出远门了?”
小李氏惊道:“明年就要大考,他如今出的什么远门?”
元娇拿眼光斜瞪一眼上房悄声道:“还不是为了那老虔婆。”
小李氏也看了一眼,当然并看不到什么,追问道:“这又是闹的那一出,你们这几日又吵架了?”
元娇扶小李氏坐到炕沿上,掂起脚取下梁间挂的一只篮子来,端了里面一碟子杂粮饼子给小李氏让了,自己也坐了,干咬了一口道:“那老虔婆整日嫌我家贫嫁妆少,要刘有休了我。刘有因上次不小心打了她,见她整日叫嚷要去官府告我,便四处搜寻个能赚钱的行当来。我也劝他很不必如此,忍过一时,明年大考过了中了进士就好了,但他执意说自己功课早温在肚子里,有了十足把握的。先前他舅舅来,说去年在洞庭湖一带做生意,很是赚了一大笔钱,他听了动了心,前儿略打点了些行头便跟去了。”
小李氏惊道:“他一个读书人,懂什么做生意的行当?莫再叫人骗了去,只他本钱那里来的?”
元娇道:“还不是当了些我的嫁妆才有的盘缠。”
小李氏也为着那份嫁妆里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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