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 / 5)
便深得蒋老夫人的心,一家上下竟过的份外寒碜。
“我仿佛听说明中身边的玉姨娘昨夜去了,可有这事?”蒋老夫人忽而发问。
本来礼法是食不言寝不语的,饭桌上不能讲话,但蒋老夫人出身微寒,又父母都是白身,没受过什么家教,是以这整个蒋府,都叫她带着不守礼仪了。
余氏停了楮抬头道:“是原来大姐身边的玉桃儿,我给她开了脸放在书房,本都怀了身孕的,谁知她是个没福的,大厨房的饭食不吃,自己院里支个小灶弄着吃,顿顿鸡鱼肉的补着,竟是不知何时吃了外间来路不明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孩子也没保住。我看她这样也晦气,就将她挪到了后院,谁知前儿竟不好了,今日早起婆子们去看,已是去了。”
蒋老夫人愈听眉头锁的愈深,及至余氏说完,深深点头,又高声道:“我怀明中的时候,顿顿只有菹菜面汤吃,还要做许多工,反而怀相很好,及到生的那会儿,不痛不痒的,本还在院中洗衣,觉得肚子酸痛,进屋就生出来了。相反族里一些夫人们,几个丫环伺候着,肥鸡大鸭子吃着,孩子说没了就没了。可见这怀孕是不能补的。”
余氏笑道:“可不是么,我怀如峰的时候,竟是见不得荤腥,见不得油腻,顿顿青菜素饭,他生下来还不是白白胖胖。”
身后几个丫环婆子们知婆媳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明里暗里上眼药,概是因她们成日嫌下人们的吃食差,又爱攀比那家奴才们吃的好,惹了老夫人不高兴,便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暗道:余氏外进门先孕,怕肚子大起来,那里敢吃,及至进了门,要吃也是待到蒋老夫人休息了,在自己房中偷偷吃,别人如何会见得。
一家人正吃着,就有个婆子在帘子外摇晃,丫环们还未发现,余氏便已瞧见了,唤进来问是何事。
只见那婆子弯腰道:“请老夫人、夫人并小姐少爷的安,方才大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方才去了的玉姨娘的娘家人,听说玉姨娘不好了来要接回去,如今还在大门上。”
余氏脸色一变,目光四处觑了一圈,待扫到蒋仪这里,顿了顿,却又回到那婆子身上道:“即是人来了,就将他们带进来,安置在前院西房里,我一会儿就去看。”
余氏说完再吃了几口便匆匆擦净手走了。
蒋仪心里存着事,也净了手跟了出来,远远见余氏去了前院,假意自己要描几个花样子绣鞋垫,前院几株月季此时还未开过,正是堪描的时候。身后丫环听了也不疑它,跟着蒋仪便往前院去了。
方到角门上,就听前院西屋里余氏尖锐的声音道:“巧了,你们说是京中孟府来的人,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婆子女儿嫁在孟府,往常也是有走动的,要她来辩辩你们究竟是不是孟府里来的人。”
一个男声低声道:“我们是与孟府有些亲,却不是至亲,你家下一个婆子,如何能认得我们,玉桃即已逝去,我们也断没再抬回京中的礼,就依你们就地发丧吧。”
余氏一阵冷笑道:“她算什么东西要我我蒋府发丧?我府中可没有闲的发霉的银子来做这些事情,你方才说是孟府家人,现又说不是至亲,是府外人,这样前后不一,莫不是人牙子打听这里有新死的女人,要拐了她去做阴亲。”
那男人忙道:“这怎么可能,我真是她家亲戚,本是她亲自托了书信说要回家休养,本以为是能好的,若知快要去了,也不会来此一趟。即是如此,我们告辞!”
说话间便有两个灰褙衫的男人退出西屋。
“慢着!我信你们是玉桃的亲人,但是如今她已去了,尸骨无着,我府里无银钱发丧。”余氏追了出来道:“你们也要出些银子,好替她置办两个装裹衣裳才好抬出去,那里有自己亲人去了一分银子不掏的道理?”
那两个人面面相对了一会儿,也是深深的无奈,一个尚在摇头,另一个却是从掏中摸出一串铜钱来甩给余氏,恨恨道:“常听闻蒋家续娶了个泼辣悍妒的破鞋,今日一见这话竟是一点都不为过。”
余氏接过钱来,一跺脚喊道:“门房在那里,这些人如此辱你们主母,竟都是聋子么,快给我用大棒子打出去!”
一时间乱乱嘈嘈一群人推着搡着竟是将那两个人推出照壁去了。
余氏提着钱转身望内院走,蒋仪却是躲闪不及,让她碰了个当面。蒋仪忙低下头,却能感觉到余氏一双眼睛含了满满的怒气盯着她看,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对蒋仪身边的丫环道:“不伺候大小姐在屋子里做针钱,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蒋仪与丫环忙侧到一边,却见余氏往自己院子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立了半晌,突而转了身,快快的朝蒋明中书房走去。
蒋仪心道:坏了,怕是余氏要发现书信丢了的事了。
果然,这日夜里,余氏便说自己有个上好绞金丝的手镯不见了,阖府一顿大搜,搜到蒋仪这里时,连褥子都没放过,拆开卷边一寸寸的搜,蒋仪暗自庆幸将书信转了出去才不至被搜到。
过了这日,余氏面上竟能蒋仪有了几分好颜色,不逢年过节的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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