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负我 第26节(1 / 2)
但越恒仗着圣人对他的宠信,行事张狂,无法无天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一班所谓的契兄弟都是手上沾过人命的家伙,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越恒抬手伸向南欢的面容,“美人,咱们也别挑吉时了。我现在就找一顶小轿把你抬回去如何?”
佳人皮肤美丽的如同白玉,如同一尊由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出的神像。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一定要得到这尊用世家千百年底蕴养出的娇贵人。
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她将是他最得意的战利品,用以狠狠打肿那些所谓高门世家的脸。
就在那只手触碰到她的前一刻。
丝丝缕缕的红从唇角晕开,沾湿了白玉一般的面容。
她捂着心口,浑身颤抖着弯下腰去,呕出一口鲜血。
越恒的手僵在半空中。
南袤瞳仁紧缩。
下一瞬,门外变得无比嘈杂。
禁闭的屋门被人一脚踹开,数个披盔戴甲的禁军径直闯了进来,甲片摩擦出叮当的脆响。
众人面色大变,越恒瞠目结舌,“平北王?”
他缓缓走进堂屋,眉目冷峻,透出一股摄人的戾气。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拜见殿下。”
他携着一身的威势,快步走进来。
南欢余光瞥见那道身影,一时之间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南袤抬起头,心中惴惴不安,“殿下突然驾临是有什么要事吗?”
宋暮垂眸瞥向他,眼底压着一抹森冷阴鹜的杀机,漫出无边血色。
只是一瞬,他便收回目光,慢慢弯下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抱起。
这是一个熟悉的怀抱。
温暖, 干燥,满袖的龙涎香气, 宽袍之下的臂膀有力而强健的环绕住她的身体, 丝丝缕缕的热度从触碰到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
他在她的头顶轻轻叹息一声,“三姑娘,莫哭了。”
南欢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三姑娘。
魏玉不认她是囡囡了, 父母有了新的囡囡。
她在宫中时,宋暮喊她三姑娘。
她被赶出南府,平乐坊开酒舍的时候,他来买酒, 还喊她一声三姑娘。
魏玉回来了,当街羞辱她。
宋暮送她伞, 仍喊她三姑娘。
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 一切都变了。
竟只有这声三姑娘没变。
以前在宫中时,这声三姑娘对南欢来说类似蚊子叫的,代表着麻烦事的靠近, 一出现就招人讨厌。
但此时听着他的声音, 她心下却多出一种微妙的, 心酸的安全感。
她忽然伸出细细的胳膊攀住他的脖子, 用力的, 紧紧的抱着他。
这样的亲近突如其来, 宋暮怔了一瞬,未来及品味心脏突然加速带来的甜蜜,便听见她伏在他的肩头,痛哭出声。
掌心所触碰到的不是什么温香软玉, 而是隔着一层衣物也能摸见的硌手的骨头。
将她送回南家时, 她已病的很重, 身形清减。
这么些日子,他日日往南府送着从大内拿出的各色补品,她倒更轻了几分。
人没养好便罢了,他将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宝贝送还给南府,他们竟拿着他的宝贝当垃圾往外送?
宋暮抬眸望向面前的南袤,黑漆漆的眸子,眼底泛着让人心慌的冷芒,“白马公答应本王会精心照顾好本王的王妃,让她日日开心,一如从前。”
这话入耳,仿佛利箭彻底击碎了她的最后一点幻想。
原来,就连父母思念她,宽恕了她,才接她回家,也都是假的吗?
就连回家也是因着宋暮,是宋暮开口,父亲才答应。
不,以父亲的秉性,必定是宋暮许了什么重利,他才肯冒着名誉有损的风险将她接回来。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父亲已拿她做了一笔交易。
这个事实使南欢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好似已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宋暮怒极反笑,“白马公,这便是你的好好对待吗?!”
南袤一时词穷。
圣人年老,近些年来比起才富五车的士子与名士,更愿意宠信太监与一些能博圣人一笑的卑劣之人。
越恒仗着圣人的宠信,诬陷南严下狱,又罗织罪名,将南严的故友亲朋一道抓进了大狱上刑。
大理寺的寺正杨宿,刑部郎中孙璋与司门郎中宋鸣都是他的同党。
南严与他的那些亲朋好友门生故旧进了大狱,没有越恒的授意,只怕难以活着出来。
更难办的是越恒的刑罚手段花样百出惨绝人寰,大多数人都是抵不住这样刑罚的。这些人为求速死可能会在判官的引诱下攀扯出更多的人。
这两年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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