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3)
昔日好友成了情敌,面上却没生隔阂。
都是朝廷中人,叙过寒温,便提起朝政。
程秀之讲推行田税新令后遇到的阻力,以及京城中的风云变幻。
田税新令之外京城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女子恩科准备工作,程秀之赞道:“郭媗竟是与世家仕族小姐迴然不同,巾帼不让须眉甚至更胜须眉,胆魄能力极是不凡,虑事周到策划周全,且一心为民,完全没有门户之见,可惜生在郭家,不然,入主后宫母仪天下,实是大偃之福。”
“皇上为何拘泥于出身?”许庭芳觉得,皇帝应该是那种雄才伟略一心为民的,郭媗既是难得人才,为何非抗拒着不让她进宫。
“怕郭家炎势太盛后族独大成大患,再则,皇上是曹太后抚育大的你是听说的,母子情深,郭太后是先帝元后,事事压着曹太后一头,皇上心里不舒坦。”程秀之压低声音。
听他提起曹太后,许庭芳面色微僵,静默了些时,到底未能放开,恰逢机会便状若无意打听。
“不过是抚养,到底不是亲生的,皇上如何就对曹太后如此重视?”
虽不是亲生的,朱竮比待亲生娘亲还敬重曹太后。
程秀之其实也想不通朱竮为何那么重视曹太后,便将道听途说的讲了出来。
“据说,当年曹太后入宫时,皇上不得先帝疼爱,皇长子是先帝最宠的华妃所生,德才兼备,朝堂上下均认为皇长子是不二的太子人选,曹太后领养了皇上,也没想着捧他上位老来靠他荣宠,真心把他当亲生儿子疼,固而,皇上特别感曹太后的恩情。”
把别人的儿子当亲生儿子疼,亲生儿子却丢到一边!
既是丢开了,还牵挂什么?
面前美食的香味忽然变成了脂米分香,食客的絮语变成芙蓉帐里的低吟。
腹腔内翻江倒海,许庭芳一跃而起,不走门,跳窗而出,刚落到街道青石板路面,才刚吃进肚里的食物争先恐后冲出喉管。
青的菜红的肉白的藕,经过咀嚼后已没了原貌,亦不复鲜美,微有腥臊,许庭芳吐得昏天暗地,食物吐完了,又吐胃酸水,直吐了近一刻钟,虚虚靠到墙壁上,脸色蜡黄,满头汗水。
“怎么啦?是不是食物有问题?我陪你上医馆看看,或是你回酒楼里歇着,我去找大楼过来。”程秀之冲出来,递汗巾,递水,又招手小二,要来一铜盆热水,亲自湿了巾帕递给许庭芳擦脸。
不用,这是心病,用不着求医问诊。
许庭芳摆了摆手,心头难受,低低道:“我想静静地随意走走,秀之,你先回府衙吧。”
不等程秀之回话,转身便走。
程秀之怔看着墙角的呕吐物失神了片刻,挺直身板抬步,往前不远,路边有一家脂米分铺,走了进去,细细地,每一盒有闻过味儿,买了一盒清冷的梅花味儿的香饼。
简雁容还在昏睡中,书砚和韩紫烟在抱厦里闲话。
“庭芳方才在云客来酒楼呕吐了。”程秀之掸掸袖子,仿佛上面有秽-物般。
“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慕我家公子凑上前了?”书砚大急,不等程秀之回答就往外冲。
程秀之正是要把他调走,冲韩紫烟微抬颔,进了待客的厢房。
韩紫烟领会,随后进门,把房门轻轻关上。
“这些日子想法子给严容的衣裳熏香,无论如何使使其身上时时有脂米分味。”程秀之把香饼递给韩紫烟,言简意赅,也不和韩紫烟说原因,紧接着,又问道:“简蕊珠没来过?”
“没。”韩紫烟摇头,低睑眉睫。
程新交代了人一路南下追赶,却没追寻到简蕊珠,韩方泽也说没见过,难道自己猜错了,简蕊珠不是害怕了要找简雁容,而是还在京城中呆着?
或是,已越过济阳府在新渠郡和简雁容碰面了?
不可能,姐妹两个若见面了,许庭芳自是知道的,他对自己没防备之心,方才没提起,便是没见过面。
“简蕊珠若是来了,马上把她弄死,万不能给她见到严容。”程秀之幽冷冷道。
“好。”韩紫烟答得利索。
心中却知,简蕊珠到不了济阳城。
程秀之没料错,简蕊珠确是被吓坏了,又兼朱煜对她轻贱,没有三媒六聘,一桌酒席就要把她收房,大是失望,从兴献王府的马肆偷牵了一匹马,借着人多混杂疏忽从后角门溜了出来。
怕回统领府后仍躲不过被朱煜索去做小妾的命运,不回了,即刻打马飞驰出城南下。
也是巧了,简蕊珠本不会骑马的,简雁容留了小黑在简府,简蕊珠要和简雁容争高下,简雁容会骑马,她便也要会,因而狠练过。
出京城南下必经韩方泽的馆驿,韩方泽几句话便打消了她南下的主意,把她留了下来,悄悄藏起来。
程新派出的人到处打听,独没到韩方泽的驿馆打听。
简雁容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
韩紫烟端了盥漱用品门外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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