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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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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涟漪在水面荡漾,渐渐乱了,如同不平静的心。

见是不见?

要不要明明白告诉,两次求亲均是父亲所为,自己并不知情,自己不讨厌她,却也说不上喜欢。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人了?她抛下面子违逆爹娘前来表白,委实不易。

她为自己脸面不顾,自己却心慕严容,许庭芳在心中暗叹,想起严容,心更乱了。

严容若是女子多好,泼辣率性,不畏强权,恣意张扬,与闺阁蒲柳弱质不同的豪迈!

才识情滋味,便害相思苦,本是心如死灰的,不料却又要同下江南朝夕相处了,喉间百味俱杂,想断,又割舍不下。

长指摸索过案面落到腰间,一物硬绷绷硌手,许庭芳怔了怔,从腰间荷包里摸出那物。

那是一方黄玉印鉴,从不离身的,写字贴作画时都用它落款题跋。

初遇那日严容绘了自己画像,自己便描了他的画像相赠,画上落了此鉴,这是自己雕刻的,他盛赞字体绝妙,飘逸豪迈,沉着浑厚,布局动静结合,天下无双。

给严容也刻一方私鉴吧,许庭芳恍惚间已忘了简家小姐求见一事,随手将印鉴搁在几案上,起身回房,要寻上好一方黄玉,给严容雕一方印鉴出来。

第三十三回

公子一声不晌留了印鉴走了,难道是……让自己把这印鉴送给简小姐做定情信物?

公子这是中邪了,嫌不够丢脸吗?两次求亲被拒还对人念念不忘。

书砚腹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不敢不照办,书砚冷着脸来到府门外,一句话不说,只伸长手递了黄玉印鉴过去。

最好不要接,回去和公子说人家不要。

程清芷傻了,呆呆痴痴接过印章。

印鉴盒子细雕了翠竹,枝叶扶疏,打开来,黄玉印章触手温润,轻摩挲片刻,便透了指尖热度,指腹下凹凸不同的笔划,“许庭芳印”四字顺着纹理深印进脑海里。

霞光璀璨,沉沉好似一个梦。

不需明言,以私鉴相赠,便知情肠绸缪。程清芷羞得脖颈都红了,身上未曾带得稀罕物儿,头上钗环腕间翠镯皆是浊物,想了想,从脖子上扯出细绳,摘下小小巧巧一个香囊。

她亲手绣的,里面装的是离乡前故里地头上的红土,虽不值钱,却独特无二。

竟然留下了,还有物相赠!书砚苦得要哭了,才要替许庭芳问个准信,程清芷已羞得转身走了。

儿子要出远门,许临风有些牵挂,亲自到凌宵楼来,欲将官场一些要诀和许庭芳讲一讲,将将坐下,书砚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观奴识其主,这般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着成何体统,你御下太宽仁了。”许临风愠怒,即要命人重责书砚。

“相爷,奴才是替公子不值。”书砚忙表白,把香囊递上。

“简小姐赠与我的?”许庭芳皱眉,身形动处,香囊落到他手中。

许临风一眼瞥过,脑子里嗡嗡作响。

为官作宰多年,已练就的山崩于前亦不变色,许临风高深莫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问道:“简家小姐不是拒亲了么?怎地还私下里表记相赠?”

简家这头断了,父亲势必又起攀龙附凤之心,莫若先将简家小姐拿出来作挡箭牌。

“她说她情非得已,约摸是她爹贪财拿乔作势,跟她无关。”许庭芳低声道,摩挲着香囊,“爹,我跟她约好了,一年后,她若尚未许亲,咱家就再次上门提亲。”

一年以后,豫章公主想必已婚配。

“也罢了,事不过三,这第三次提亲若简家再次拒亲,爹可不想再丢第四次脸。”许临风笑道。

“爹,你不反对我公主的念头,见许临风不反对,不觉大喜。

“爹说的事不过三,你可别忘,相府再丢不起那个脸了。”许临风道,两手握住身侧靠背椅扶手,竭力强忍住心中滔天漫地惊涛巨浪。

“孩儿多谢爹成全。”许庭芳跪了下去,宽袖展开,挺拔的身姿伏地,重重地朝许临风磕头。

难为爹竟如此顺他意愿,虽不是真的要向简小姐求亲,感恩之心却半分不假。

“起来吧,你是爹仅有的儿子,爹……拿你没办法,不成全你又如何。”许临风长叹,悲意莫名,这一刻,是真的悲伤。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十年前,自己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为了得到那个女人,害死了她丈夫,机关算尽,最终,那女人却自缢徇夫,自己什么也没得。

想不到十年后,儿子又爱上那女人的女儿。

为了稳住犟驴一样固执的儿子,只能暂时口头上顺他的意,再徐徐想法解决,眼下先仔细察看,莫误会了。

“那香囊甚是巧妙,拿来给爹看看。”

他拳拳爱子之心,许庭芳自是顺服,将香囊递了过去。

小小巧巧巴掌宽长的米分色锦缎上绣着扶桑花,绣线灵活流畅,下针如神,转折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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