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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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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念头来,程秀之不由得愠怒。

怪道许庭芳不识得面目时便为她所迷,原来面上清朗风趣,骨子里却骚的紧。

“爷,你怎么来了?”简雁容见他半晌不吱声,摸不透他心思,越发惊怕,哼声转低,面上急堆叠起笑容。

“给你送药来了,看来伤的还不轻。”程秀之笑得宛若娇花,缓步朝床前走来,白纱交领里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轻颤,领口下锁骨时隐时现。

“多谢爷,小的不要紧。”简雁容唬得小心肝扑咚跳,不敢直视,忙忙低下头,这一低头,程秀之腿上的老鼠夹想不看到都不行。

老鼠夹刚制成时简雁容试过它的威力,当下更惊怕。

“爷,快把老鼠夹扳下来。”

“好啊,”程秀之从善如流,在床沿坐下,抬起伤腿搁到床上,“帮我取下来。”

只要他肯不追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了。

简雁容凑上前动手,只盼着快些解开送走这活閰王。

柔润的一双手在自己腿上忙乎,指尖移动间时不时在自己腿上勾上一下,虚虚实实,脆而轻快。

程秀之笑得更欢快了,简雁容把老鼠夹解下扔到一边了,他也不下床,把袍裾撩开挽起裤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笑呵呵道:“给爷上药。”

伤口很深,像狼牙咬上,血糊糊几个黑洞,的确需要上药,不过,隔着裤子解老鼠夹已是极限,再用手指拈了药膏帮他涂抹成什么样子?

简雁容一百个不愿意,又不知怎么推托,眉头皱成一团很是苦恼。

真真儿有趣,程秀之暗笑,凑了过去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怎地?被伤口吓着了?”

吓着倒没有,又不是伤在自己腿上。

耳边热气腾腾,仆从的床委实小了,程秀之这一挪,简雁容被他挤到犄角旮旯了,小木床嘎吱嘎吱作响,灯影里面前一张脸含春带露桃花面,简雁容脑子里轰隆隆雷声大作。

情急之中,简雁容忽想起,往日和简蕊珠斗气骂架时,简蕊珠说过她抛媚眼比人家翻白眼还恐怖。

“爷,我涂啦,你忍着点疼……”简雁容捏着嗓子娇滴滴喊,半睑眉,眼角斜飞,羞人答答朝程秀之抛媚眼。

本是极好看的黑白分明一双大眼睛,这一翻,却只见眼白没有眼珠子,再配着娇揉造作的那一嗓子,程秀之周身长满鸡皮疙瘩,秀美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

“爷,爷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简雁容大叫,声音那个响亮啊。

鬼叫似的一嗓子,声震云宵,只怕半个侍郎府都能听到了。

让人看到眼下的形景,这脸便丢大了,程秀之气得抓起被子朝简雁容兜头蒙去,极想就这么把她闷死算了。

想想便罢,自是下不了手,骂了几句拔腿走了。

哈哈哈!退敌成功,简雁容高兴得就那么裹着被子,大蚕肾蛹似在床上翻滚。

小木床不堪戏弄,嘎吱嘎吱抗议。

“唉,什么时候能睡妖孽睡的那张紫檀拔步床就舒心了。”简雁容叹气。

程秀之那张床床架是上好的紫檀,滑腻润泽,精雕细刻了人物鸟兽各式花纹,那巧手木工活儿摸着就让人喜爱得肝儿颤。

简雁容捶床板出气,这一捶倒给她摸到一块宝物——明澈如冰、莹润生辉的一块羊脂双环玉珮。

这么好一块玉珮,如果拿去卖了得的银子足以给自己赎身了。

简雁容爱不释手摩挲,只不敢据为已有,这玉珮她见过,程秀之日常系在腰间的。

先搁着,明日再还罢。

程秀之跑得太急,本就不轻的伤口更重了,回到房间挽起裤管一看,鼠夹紧咬过的地方肿得老高,骨头也跟着疼得抽搐了。

这下是真的成病人,不必装了。

简雁容还没胆算计自己,何况去下人住所是临时起意,她事先不知道的,那老鼠夹想必是为简蕊珠准备的,程秀之细一想便明白自己着了简蕊珠的道,又好气又好笑。

“姐妹两个一样的鬼精灵,妹妹比姐姐又更毒辣,刀子都敢出,连爷也算计进去,方才带路时的大笑,原来是要让她姐姐听到了出阴招,然后套到自己身上。”

“爷,小册子已被豫章公主的人得去了。”程新无声无息走了进来,看到程秀之的伤腿,吃了一惊:“你的脚怎么伤成这样?”

“简雁容那个妹妹做的套整弄的。”程秀之淡淡道,摸出药瓶让程新给自己上药。

“爷要控制简雁容做底牌,掐住许庭芳命脉只需她一人便可,何必把她妹妹也留在府里,我看着,她那个妹妹行事毫无章法,年纪虽小,却不是省事的。”程新劝道,看程秀之腿上的血窟窿极深,眉头皱得更紧。

“简雁容眼睛亮的很,没有她妹妹进府来插科打浑扰乱她的注意力,没多久,她便会悟过来我已知她身份,会想方设法离府。”程秀之摇头,轻拔指上玉戒面。

那戒指外雕蟠螭,正中嵌翡翠戒面,莹润光洁,却不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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