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 / 3)
心内沉吟着,许庭芳说那小兄弟名唤严容,问他可识得也没听清,只下意识摇了摇头,待回过神来,心思一转,不改口了。
秀之是京中名人,严容许是见过他却没交情,许庭芳也没放心上,金陵公子的事既已查清,便不多作逗留,起身告辞。
两人熟不拘礼,程秀之只把他送到房门口便回转。
在桌边坐下,程秀之拿出他方才看似半丝不在意的小册子细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清脆的碰撞,一记记不紧不慢。
容貌绝美,眉心有殷红一点朱砂痣,起居奢华无比,性情傲慢骄狂。
每一样都对上了。
晚晚原来是豫章公主朱宛宛,怪不得那么神秘。
堂堂公主怎么隐身青楼?有何图谋?程秀之思索半晌,晒然一笑。
想必宫宴那日对自己示好,后来几次三番使人传话自己无动于衷,急了,藏身如意坊又传了盛名,欲等自己慕名前往,便能无所拘束勾搭。
许庭芳好计谋,谈笑间便做下圈套揪出金陵公子,若是入仕,自己或许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早晚要入仕的,防患于未然,必须抢占先机堵了他入仕的道路。
朱宛宛是端敬太后的亲生女儿,嫡出公主,继位的虽不是她的亲兄长,然端敬太后健在,郭家势大,若不是郭太后无亲子,皇位也落不到当今皇帝手上。
郭太后跺一脚,朝堂得抖三抖,官场如蛛网错综复杂,他们这些朝廷大员也不过网中缚住的小虫,动也不能动一下,更不必说许庭芳功名爵禄都没有,太嫩了。
有许临风在,不会把他怎么样,阻他的仕途晋升却是必然的。
程秀之走到床头拉下细绳,这次拉的是三次后略停再接着拉两下,不多时,侍郎府最不起眼的轿夫程新走了进来。
二十来岁的人,平时弯腰低头普通的很,进房后直起身体,却是威姿凛凛气概昂扬的男儿。
“你亲自易了容去办,把这本小册子找个高官侯爵来往最多的酒楼宣扬,来路就含含糊糊指向许庭芳,有人跟你要就索要二百两银子然后给了。”
“这是许庭芳交给爷的吧?怕不怕追查到爷头上来?”程新问道。
“许庭芳那人极讲义气,而且这册子关系到简家书肆他岳父家,他决不会说的,不只不会说,还会揽到身上不让人查下去。”程秀之笑道,眼角瞥见门外青衣一闪,简雁容过来了,不说话了,朝程新使了个眼色,程新会意,悄悄退了下去。
简雁容进得屋来,满面堆笑给程秀之泡了一盎茶,谄媚地笑着道:“爷,晚膳时间到了,爷到膳厅用膳还是在房间里?”
小滑头又想打什么主意?程秀之不答,拿起茶盎,揭开了杯盖低头嗅了嗅茶香,缓缓啜饮。
妖孽长得美艳也罢了,连抬腕喝茶的姿势都那么好看,闲闲淡淡,慵懒诱人,真真妙人也!
简雁容暗暗撇嘴,寻思:这般风骚入骨卖弄姿色,也不知是勾引了多少女人男人养出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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