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3)
简雁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在这里,嚷嚷什么,闭嘴。”程秀之从墙壁转角处走了出来,好好儿站着。
没出事最好,简雁容长舒出一口气,待看清程秀之的尊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程秀之身上外袍是没有了,中衣里衣皆不见了。
“爷,你的衣裳呢?”简雁容惊叫,咋咋乎乎掩饰幸灾乐祸。
“过来扶我。”程秀之臊着脸,两只手死死攥着身上硕果仅存的一条亵裤。
装什么贞洁烈男,简雁容偷偷撇嘴,面上不敢露,殷勤地过去搀扶他,一面关切地问道:“爷,你不是来抓金陵公子吗?怎么变成这样子?”
“你还敢问,是不是你透露我要来的消息出去的?”程秀之咬牙。
第五回
虽有许多女子爱慕他,然顾着颜面,平日里也只是羞羞答答悄悄儿看几眼,浑不似方才,黑暗里各个如饿狼恶虎,若不是自己急切间脱了衣裳扔出去让那些女人争抢,而后趁着夜色躲了起来,多半已贞操不保。
“冤枉啊,小的先前也不知道爷你要跟着来,你说了要一起来后,小的就一直跟在爷身边服侍,没离开过半步,哪来时间通透消息出去,就是刚刚,小的也请爷不要过来的……”简雁容叫屈。
好像是的,程秀之沉吟不语。
“会不会是金陵公子的诡计,知道公子在查他,故意设了这一局?”简雁容大叫,拍大腿,拍的却是程秀之的大腿。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程秀之疼得嘶嘶吸气。
“爷,小的太气愤了。”简雁容急急赔礼领罚,又自告奋勇要查真相,“爷,外面人声喧哗,简家书肆却闭门不开不闻不问,太可恨了,你先上马车回府,小的去拿他们问罪。”
“去吧去吧。”程秀之被咶噪的慌,挥手赶苍蝇似赶简雁容。
书肆和往常一样沉沉的只有微弱一缕灯光,简老爹舍不得拔高灯芯怕多烧灯油。
简雁容叹气,看老爹在书肆柜台后坐着,算盘珠子拔得劈啪作响,气不打一处来,抓过算盘怒道:“爹,程秀之到底是三品官,你招来那么多女人,就不怕他恼羞成怒把你抓去下大牢?”
“不怕,不是有你嘛,你拒婚得罪一品丞相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三品侍郎?”简老爹闲闲道,没有算盘拔打,忙数银票,心满意足道:“雁容,你猜晚上赚了多少钱?”
“一百两?”
“加一个零。”简老爹得意地笑。
这么多!简雁容惊得腿都软了,拽过简老爹悄悄问话:“爹,程秀之没被那些女人……”那啥啥吧?不然,怎么这么高的收费。
“没,有伤风化的事爹能干出来吗?那些女人不是良家女子,是青楼的姐儿……”
简老爹听了简雁容的主意后,寻思着正经人家的女儿即便出得起银子,夜深人静之时怕也出不了府来不了,于是灵机一动,干脆把消息卖给青楼的姐儿,那些姐儿调戏程秀之不过顺手牵羊,人家志在程秀之的衣物。
试想,手里有程秀之的一条汗巾,或是一支簪子,甚至一件中衣,一件里衣,那身价还不嗖嗖直涨?
简老爹只把消息卖给一个青楼,京城艳名最盛的如意坊,作价一千两银子。
至于为什么来了那么多人,这便不在简老爹操心的范围了。
原来是青楼的姐儿,怪道那般豪放。
简雁容暗叫了声苦,这回,被贪财的老爹害死了。
程秀之定是不追查出真相不罢休的。
只能抢在如意坊那些姐儿把程秀之的衣物拿出来炫耀之前,过去警告恐吓一番逼她们不要说出来,使程秀之不至于那么丢脸,不至于查不出金陵公子便拿简家书肆出气。
简雁容未能得到离开侍郎府的机会。
程秀之病倒了,据大夫说,一半郁气内结,一半是风寒侵体。
虽是跟着出门的小厮不用在房中贴身服侍日常起居,可也不能偷懒,简雁容每日都留在廊下听候差遣,只急得嘴角起燎泡,深恐略迟得一迟,如意坊那边已大肆宣扬开自家姐儿手里有程秀之的衣物。
阳光晴好,廊下月见草开得正艳,淡红色的花管密布柔毛,顶端萼齿紧缩成喙,薄薄的米分色花瓣在阳光下透明灵澈,简雁容看花儿开得得意一阵不忿,粗暴地扯了一片含进嘴里。
花瓣没有闻着的浓郁的香味,微有苦涩,简雁容暗道跟程秀之一般中看不中用,抬目四顾想寻地儿吐掉,视线游转间便看到园门外管家程昱带着一个男人远远朝上房走来。
那人身如秀树,挺拔刚劲,抬腿间,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迸发着呼之欲出的力道,恰似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优美无匹,却又霸气十足。
这男人和程秀之相比,决不逊色分毫。
简雁容这么想着,忽想起许庭芳,定睛细看,来人不是许庭芳却又是谁!
自己眼下身上穿着青布皂白边直裰,头裹黑布脚穿黑鞋,一身小厮衣服,真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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