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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与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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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在他手掌里不舒服地来回蹭两下,突然愣住了。

“戒毒?”

京窈喃喃说:“不对,你果然在骗我。”徐云深牢牢盯着她,不做应答,只说:“为什么戒毒?”

京窈突然哽咽,定定地看着他,在他手里胡乱挣动起来,徐云深手穿过她腋下,很轻易地压制,低声道:“怎么?京窈,想起什么了?”

京窈泅水一般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徐云深以不容挣脱的力道把她锁在自己怀里,不再刺激她,用手一下一下抚她的背。

终于京窈停下来,哑声叫他:“徐云深。”

京窈的清醒仅仅维持了这一句话的光景,紧接着她又再次陷入蛇的认知困境中去。徐云深没有回答她,他们维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依偎在房间的黑暗的角落里。

京窈重塑认知反应的进程极其艰难,那短短几天里两人都相当难捱,京窈绝大部分时间都压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连“京窈”这个人的概念都所剩无几,徐云深找来那些照片,两个人坐在地上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照片里大多是人,也有风景,批注都很详细,不需要徐云深过多赘述,京窈有时候想得起来,有时候想不起来,属于自己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每当这个时候京窈都沉默,凝视着手里的照片,大段时间的出神,徐云深捏着她的手,两个人默默的都不说话。

京窈一点点把自己找回来,那种认知慢慢重建,把对徐云深的无所顾念的依赖也一点点被收敛起来。

而往后一点点拾起自我本身的京窈开始变得少话,偶尔她的情绪会外露,讲一些回忆起来的支离的片段,大多数时间都在思考,徐云深也细细看那些照片,看到自己时会把那张放在京窈手边。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徐云深看京窈每天睁开眼睛,不知道他溯回到人生的哪一个节点里,只知道每一天的京窈都是陈旧又绝对崭新的。七天过去,他好像陪京窈走过几十年人生。

京窈若醒来记得回过头来看他,他就缓缓地去捏一捏京窈的手。最后一次寻找记忆,京窈的两条腿交在一起,缩在沙发上,胸腔安静地起伏。徐云深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看她眉头一下下拧起来,发现额头上已经是汗涔涔的冰冷。

徐云深坐上沙发把京窈抱起来,嘴里哼着一首歌,什么歌已经忘了,调子还记得,翻来覆去地哼,京窈僵硬的身体在他臂弯里一点点软下来。

坐了多久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京窈最后缓缓睁开眼睛,粗哑着声音喊他一句:“……徐云深。”

徐云深还是没有应她,他在等京窈把他推开,或者做一些比这更差的事。

但是京窈就躺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打量,忽然伸手环住了他,让她觉得自己确实抓住了什么东西,比如触摸到了蜡烛在黑暗中倏忽一跳的焰火,不灼人,舔舐你掌心的时候像一只小狗。

京窈长时间靠分离自己的血和肉,在近乎病态的恨意里获得短暂的欢愉,像埋在大雪之下的人挣动出来的一小口空气,并不会给人多少返生的希望,但使人永远想要争取那一小口甘贻。

京窈的戒断过程极其枯燥,无故的恨意蔓延上来时依然会让京窈顷刻间失去理智,很多次她把折迭刀对准自己身上的某一个部位,吸气,呼气,冷汗冒出来,口干舌燥,眼前一片血红,手指一根根地抖,见血就是快乐,疼痛就是解药,了结不了谁总能了结自己吧?

她哆哆嗦嗦去按手机,划过某个电话最终还是打开佛教音乐,她和刀躺在一起,心里默念头面顶礼七俱胝,唯愿慈悲垂加护;恨已经不再是一种简单的情绪,蛊虫一般无时不刻在消解着他的神智和脾性。

戒除瘾症不是一件划清黑白对错就能彻底解决的事情,但是由于徐云深的介入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些许,他几乎不让京窈空闲下来进行过度的思考,没有条件做多余的消遣来替代,只能把精力消耗到最大,让京窈不得不每日疲累得合衣就睡;再不济时靠做爱,精力旺北盛时两个人胡乱瞎搞起来几乎没有分寸,京窈不是初开荤,但仍招架不住,徐云深先是按部就班,往后就开始自由发挥一通乱搞,男人在这方面向来只知道爽与不爽之分,其他的廉耻都暂时往一旁搁。

这自然乐趣非凡——除了驾驭和掌控的快感,还有一种难以自捺的鼓动——比如京窈在大汗淋漓时倒进他的怀里,能隔着厚实的胸腔听到的节奏。

于是京窈不再反复挑起那些或愈合或新创的伤疤,只有手臂上依然不时添上新的一道口子,没人知道京窈到底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上那么一刀的,徐云深也不在那些时候进行打扰,只是往后亲吻每一个伤口时神情都庄重,并不见过分旖旎。

只有在那些时刻京窈是痛的,沉浮的记忆落潮般褪去,留下脑海中央那样一个随时溺毙的自我本身。京窈偶尔想躲,认怂地讨饶,徐云深向来直接,逮着他牢牢用自己的手铐住,自上而下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问:“现在才知道痛?”

京窈和他瞪眼,自己理屈,于是也无法。那段时间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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