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4)
忘不了,他也必须得正视。
张君道:“若说当年,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父亲曾说,若他死,你可以带着他此生所有的积蓄再嫁,我们兄弟也绝无多言,快去休息吧。”
姜璃珠为了当年一扔之恨,是怀着无比的愤怒,想要洗刷仇恨的心才嫁的张登。想要凌驾于张君之上,羞辱他,折磨他,叫他夫妻不得安宁,叫他后悔当初的恶劣行径。
嫁过来之后几年,她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更遑论报仇。如今他就坐在床头,纤长而白,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张登一只满是粗茧,古铜色的大手。略浓,挑入鬓的锋眉,眉下一双秀目,五官仿如雕成,内敛而又温和的俊秀。
有了儿子以后他猛然变的成熟从容,也再不是当年那时不时就要呲毛怒炸的样子,低声跟她说着对不起,叫她再嫁。
她曾受过的切骨的羞辱,就在他这样一句轻描淡写之间交待了。
她曾戏弄过,心动过,爱过,恨过的那个男人,隔着不过三尺远的距离,她永远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去。比仇恨更可怕的是无视,他一步步变的强大,她再不可能有折磨他的机会。
可是那些仇该怎么算?她本该嫁个年龄相当的良人一世荣华的,却嫁给了他的父亲,一个半百的老人,如此三年,忍呕三年,忍恶三年,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姜璃珠一只手在锦被下摸索着,看似在抚摸张登的腿,忽而一把狠拧在他小腿骨的伤口上,昏迷中的张登随即一生嚎叫,疼的直挺挺坐起来,又重重摔躺回床上。
张君未看清姜璃珠使的暗手,还以为父亲熬了几天终于醒了,起身叫道:“邓姨娘,御医何在?”
邓姨娘早被小芸香带到别的屋子里去了,正房三间屋,如今就止有他们二人。姜璃珠笑着站了起来,转身自门槛门的小芸香手中接过一碗药汤,径自走到张登面前,掰开他的嘴就要往里面灌。
张君一把捏住姜璃珠的手,夺了药碗道:“姜氏,放下药碗,叫邓姨娘来喂。若你不想让我再扔你一次,就好好儿的出门,回你的屋子去。”
姜璃珠空着的一只手一把扯了那白素面的褙子,露出半面香肩,往张君怀中一撞,接着便是一声尖叫。
叫完了,又仰面瞧着张君的冷眼,吃吃笑道:“辱一个未嫁女子的名节,叫她从此臭名远扬,在你看来也是一声对不起能完的?你傻成这样,我真恨当年自己给你吃的不是胰子而是老鼠药,若是那样,我何必双十年华守着一个垂死的老人,等着作寡妇?”
昏边了两三天的张登总算睁开了眼睛,叫道:“钦泽!钦泽!初一怎么样?”
张君一把搡开姜璃珠,转身握过张登的手道:“父亲,咱们回了府,初一很好,大哥也很好,我们都很好。”
张登也不过醒片刻,姜璃珠再等不到这样的好机会,索性连抹胸也扯了,随即便扑到张君身上,又是一声尖叫。
外面纷纷乱乱的脚步声,显然小芸香已经叫了很多人来。
张登本就垂死之人,却也于一眼之间看出来了,姜璃珠主动扯了衣服是要栽赃张君,思及自己这几年对于姜璃珠的爱,好到卑躬屈膝作小伏低,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自己还未死,她就已经在府中生乱,本在愈合的伤口气到齐齐绷裂,怒涌五脏,翻坐起来指着姜璃珠道:“你!你……”
话不及说出,一口鲜血喷涌,眼见得只有出气没进气,快要死了。
姜璃珠看到张震兄弟几个涌进门来,环臂抱着自己,泪痕楚楚缩窝到了柜角,指着张君哭道:“老大,瞧瞧你这禽兽一样的弟弟,你父亲尚缠绵病榻,他竟就生了禽兽一样的心,先是逼着你父亲写一手旨意,言明徜若自己死,要府中诸弟兄皆听令于他,因你父亲不从,他竟当着你父亲的面欲要□□我,如此生生气死了你父亲!”
安九月抱走初一,姜后谋逆,如玉被劫,当三件事齐发时,张君从张震手中夺过了指挥权,要府中诸弟兄听令于他,虽事后立即交还,但他是夺过权的。
张震脖子深埋在高高的衣衽中,目光中满是阴鸷扫过屋子里这形样怪异的三个人,挥手道:“老四,去给母亲披上衣服,将她送到后院去。老二,你去叫御医来,再替父亲诊治,咱们兄弟二人今夜守着父亲。”
姜璃珠见张仕欲来给自己穿衣服,摔打着不肯叫他靠近,一点薄溜溜的肚兜在身上晃荡着,双目似要喷火般盯着张震道:“张钦锋,你兄弟辱了我,你就这样糊弄过去,草草了事?”
下午与一众御医商议张登的病情,在御医们告退之后短暂的相处中,姜璃珠曾自告奋勇要帮他扫平障碍。张震当时并未放在心上,谁知她那一臂之力来的竟这样快,还这样的独辣。
她是与赵如玉完全不同的女人。赵如玉想的是家和万事兴,兄弟齐心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姜璃珠却不同,他们兄弟仿似一颗鸡蛋,那蛋壳上小小的裂隙,只要叫她加之利用,便要裂成深而不能调和的鸿沟。而她自己,借着父子兄弟间的不合,准备一步一步跃上他的肩膀,学她的姑母姜映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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