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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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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亲恋的母子,委实羡慕不已。相比之下,果真区氏和张君仿佛仇人一样。

张诚就着馒头匆匆扒了两口粥,起身问如玉:“可想出去走走?”

如玉犹还在急张君,以为邓姨娘在张诚不便谈外面的事,遂披了件包袱里所带的披风兜上帷帽,跟着张诚一起出了院门。

这不过京外普通一处小镇,夜风微凉,小孩子们在胡同间窜来窜去追逐打闹,户户皆有炊烟,闻得鱼米饭香,一户户走过去皆是平淡无奇而又柴米油盐的日子。

走到小镇尽头,是处蜿蜒而过的小河。张诚本在前走,忽而回头便拂掉了如玉头上的帷帽,笑问道:“你是嫌自己还不够黑,要戴这帽子摭光?”

如玉眼扫过四周再无人走动,问张诚:“你二哥了?他可是往西京大营去了?你能阻得邓鸽,是因为他是你舅舅,但你二哥与那西京大营的统兵都不认识,如何能阻止他?”

张诚轻嗤一声笑,望着那波光辚辚的河面看得许久,忽而回头道:“西京大营的统兵齐楚,是赵荡多年最忠心的家奴,营中指挥使皆是精锐,一人一剑都能将他戳成个马蜂窝儿,再说,后面还有五百追兵在追他,他断无可能活着出来。但那又如何?是他自己要去的。”

如玉信了真,退后两步腿都有些发软:“果真?”

张诚像是在开玩笑,又有些一本正经:“若是他死了,你瞧那处小院,能否装得下你的人生与梦想?你可以画工笔为生,我再置些田产,作个员外郎,安安静静,倒是个齐全人家。”

如玉早看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若他果真死了,黄泉路上,他会等我的。”事实上也许他真的死了,最放不下的仍还是周昭,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张诚又是一声轻笑:“所以他没死,非但没死,还杀了西京大营统兵,赤手空拳呆在统兵帐中整整三个时辰,生生压制住了西京大营,让赵荡等了一场空。

皇上大行,宦官们想要拥立赵荡,二哥手下所掌的禁军控制了宦官,如今龙椅易主,赵荡在逃,你的小冤家有拥立之功,只怕连你们那个老爹,往后也得怯让他三分。”

如玉重重舒了一口气,一拳几欲捣到张诚背上,却也生生止住,低声道:“那就好!”

两人继续漫步往前走,临河处处人家,墙内皆有红杏绽出。如玉顺手攀得一枝:“只可惜皇上大行,你的婚事只怕又要出阻碍,和悦总得守过一年孝期,才能下嫁。”

张诚再不言语,直走到无路可走处,也不肯回头,就那么直直的站着。

“和悦是个好孩子!”他没头没脑说了一名,未几又道:“可她也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他指着自己的身量,比划道:“她伏在我胸前,大约只到这个位置。我欲与她亲近,可总觉得她仍还是个孩子。”

如玉低眉一笑,不便再语。

两人默默往回走,走得几步,张诚忽而指着前方说道:“你不是在忧心你的小冤家么,瞧瞧,他在那儿了!”

如玉信以为真,转身问道:“那儿了?那儿了?”

张诚手中一枝红杏,顺手便插到了她鬓间,低头看得许久,轻嘘一声哨:“瞧你这着急的样子,你的小冤家苦心经营,有拥力之功,此时恰到了同举杯而弹冠相庆之时,总得到新帝面前露个脸熟,才能回来接你。”

经过入这小镇的大路,往另一边,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小坝,早春三月的傍晚,也有不怕冷的皮孩子们在里面凫上凫下的玩水。及待远处遥遥有大人一声唤,顽皮孩子们捞起大坝上的衣服,精屁股转身便跑。

如玉低声道:“我不期你会帮你二哥,开封大营是你舅舅所掌,若你想帮赵荡,今日登位的就会是他,而不是赵宣。”

她发多而乌,鬓角一簇红杏迎风。这一年多她渐渐笑的很少,没有初入府时那甜甜的欢喜,张诚与她隔壁而居,年龄相当的年青人,与蔡香晚几个常常笑闹不分大小,二人单独而处,这还是头一次。

他道:“赵宣性柔,亲信小妇,实在不是君王之材。若以我意,死了的赵钰为帝都胜他几何。可你说过,兄弟之间该要互帮互助,小一天也是弟弟,我听二哥的。”

他并不知道张震未死,也不知道张震已投花剌军中,还成了花剌国主安达的驸马,仅凭张君一言一语便舍赵荡而支持赵宣,果真,这水火不融的俩兄弟是准备团结到一起了。

大坝一侧是新耕过松松软软的田野,水畔一株丁香开的正盛。张诚望着如玉如云堆起的发鬓,总觉得比之红杏,淡而芬芳的丁香更配她的气质,遂忍脚踏入绵田,迈几步过去摘了株丁香过来,准备要替了那朵红杏。

如玉心爱这田野,晚风与流水人家,正在水边发呆,只觉得发间有风拂过,正准备回头,便听一老者骂道:“那里来的小贼痴,踏坏了爷爷家的秧苗,看我不打死你!”

张诚在如玉身后,屁股上着这老者一闷棍,往前一扑,险险将如玉扑入水坝之中。

如玉一惊之下反手拽住张诚的手,便叫他拉着跑了起来。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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