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4)
张君一动不动,任凭如玉和赵荡反绞着手腕,他身后的那些人,持刀眼看就要戳过来了,如玉还在吼:“快跑啊,你怎么不跑?”
张君挥刀砍落两个人手中的兵器,狭窄的屋子里凳翻椅砸。如玉一只手往那利刃上拼命甩着,见张君仍还不肯走,摇着头,语无伦次:“钦泽,不要怨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要有歉意,以后找个好女人一起过日子!”
她说的,还是自己身体的事。她一再尝试着迎合他,一次次说服自己接受他,尝试了太多次,失败了太多次,所以放弃了。
她话一说完,两只手去捉赵荡手中那把尖刀,整个人都撞了上去。赵荡冒着伤了自己的危险,转手去夺那把刀。
张君一把刀同时也逼到了赵荡脖子上。
忽而,赵荡两手一松,扬到半空,接着,便屈膝跪到了地上。
一阵沉沉脚步之声,接着便有许多人涌入书店,皆是禁军侍卫。再接着,走进来的才是皇帝。他穿着明黄色的朝袍,山羊胡子,两眼混浊不清,透着渗人的寒气。
张君随即也扔了兵器,屈膝就跪。随着哗啦啦一阵下跪之声,如玉手中还攥着那把弯刀,也跪到了地上。
张诚一直跟在皇帝身后,显然皇帝是他请出宫的。他也收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见归元帝站不稳,连忙上前去扶。
归元帝也许有些眩晕,站了许久不曾挪步。直到张诚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屋子里所有人都清了出去,唯有自己的禁军侍卫时,召如玉至前来,问道:“他以你作挟?要杀张钦泽?”
如玉默默点头,与张君跪到了一处。
既赵荡不敢叫张君出城,可见果真一兵一卒都未曾发,仍还在西京与开封两座大营,静待皇城之变。或者说,静待皇帝之死。
至此,归元帝的心才算彻底凉透了。身为皇帝,却也是凡夫,他没想过千秋万代,至少还想再干几年,并为此而一直在与疾病做斗争,却不曾想,儿子要杀他,已是势在必得。
他转身问赵荡:“南部诸州大乱,你不曾派得一兵一卒前去镇压吧?”
赵荡闭着眼睛道:“儿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须知家国天下,咱们皇家,是坐在整个大历的疆土上,屁股底下狼烟四起,你争来朕的位子,又如何能坐得稳?”
“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空有野心而不能兼顾内外,朕要你何用?”归元帝面色蜡黄,不停往下滴着汗珠,巍巍欲倒,拂袖道:“放张君出城,跟朕回宫,有什么话回宫再说。”
目送皇帝一行人撤走,张诚跟在他夫妻身后,忽而一声笑道:“二哥,这一回你得谢谢我,若不是我快马加鞭到宫门外,又托和悦请出皇帝来,你今天得死在这里。”
如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兄弟可不就是拿来救命的?你若有难,难道你二哥不会救你?”
到了墨香斋门外,张君几步窜上房顶,拣下如玉那挂于房脊上的小布兜儿掂了掂道:“大约还剩得一半,想要出趟外差是不够,可出去随便走走,银子还是够的。”
如玉听他话里有话,笑问道:“去那里?”
张君反问:“你想去那里?”
如玉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想回趟陈家村,瞧瞧我的院子,看看我那些熟人们,看他们可还好。”
张诚也是一声笑:“穷壤僻壤的小山村,有什么好看。你是没有去过好地方,等我们兄弟几个将来闲了,带着你大好河山走一走,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张君白了张诚一眼,带着如玉上了马,策马却是出城的路径。
张诚撵了几步,追着喊道:“就让我送送你们又能怎样?”
张君总算勒停了马,等着张诚撵上自己,两兄弟带着如玉,一路说说笑笑,往城门口而去。
今日城门口也盘查的分外严,守城的卫兵显然认识张君兄弟二人,抬头扫了半天,问张君道:“但不知张翰林要往何处去?宫里才出的旨意,京中但凡五品以上官员,出入京城都须出示公函,若无公函派遣,不能出城。”
赵荡今天敢在西市动手,就证明他已经掌握了整座京城,皇帝被架空了,太子寄予希望的援兵还在半路,也许今夜他就要动手。张君身为御前翰林学士承旨,是带着皇帝圣谕的。
他将圣谕呈上,但如今这些守兵们已经全换了赵荡的人,放不放他们出城,仍还要看赵荡的意思。
守兵道:“张承旨可以,但尊夫人与贵府三公子,不能出去。”
张君与如玉相视一笑,解释道:“本官虽有公事在身,却也想带自家夫人一起出去踏踏青,至于我兄弟,不过顺道相送而已,旋刻即回。”
城楼上,齐森一双寒目,正在冷扫着城楼下的张君一行人,吩咐手下道:“放张钦泽出城,带五百人围杀,记得不要伤了那小媳妇儿,要原原本本毫发无伤的带回京城,送到王府。”
这人问道:“张诚怎么办?也放出去?”
齐森一听张诚二字,先就一声冷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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