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4 / 4)
人勿要再发怒了,奴婢愿意在此伺候着夫人,替夫人数佛豆,替夫人尝汤尝药,但求夫人能好起来!”
区氏本就在病中,还有些怔住,醒悟过来才知自己是梦一场。张登刚从枢密院回来,犹还穿着官服,挥手示意如玉退下,一妻一妾,他是准备要自己调停了。
如玉出了院子,秋凉的夜里远远还有哇鸣,她走到竹外轩门上,便见一个年青高瘦的男子,背身在那从青青翠竹畔背身站着。如玉以为是张君在等自己,快走了几步,忽而又有些疑心,月光下看不真切,迟疑了片刻,待那人转过身来,犹还分辩不清究竟是张诚还是张君。
直到这人蹒跚着脚步走近,从他的神态举止上,如玉才能分辩这是张诚。
“我本来可以杀了你的。”擦肩而过时张诚忽而说道:“可我一念善心,不想造人命。于是你才能有今天这竹外轩的淡然日子过,能有墨香斋稳坐收银。赵如玉,为了当初我那一点善心,去,把我姨娘替出来,你自己不想侍疾,把她那么个可怜人诓进去做什么?”
实际上今夜确实该如玉侍疾到天亮。但以区氏的暴性,如玉果真怕三更半夜她和扈妈妈在自己身上加个恶毒法子,墨香斋的银子还没收够,安康还没中进士她就得死了。
想来想去,邓姨娘是个极好侍疾的,一则,她能搬动张登,而张登能压服区氏,把她解脱出来。再则,邓姨娘自己极愿意侍疾,毕竟张诚尚公主在即,若区氏死了,其他三个儿子大事是定的,唯张诚,公主尚到一半,还未进门,原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如玉只需叫丫丫跑到小后院里通个气,邓姨娘自会想尽办法搬动张登,主动请缨侍疾,而如玉,也就可以脱身出来了。
她道:“你不过是看上了法典,想要拿我奇货可居而已,以为我不知道?”
张诚道:“拿你当成奇货可居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赵荡不也一样?张君不过一个傻子而已,你以为他能护得住你?”
如玉白了张诚一眼,往前两步,见他仍还跟着,忽而回头道:“你二哥来了!”
张诚大猫装老虎,一听二哥二字,被揍过的皮肉都还疼着,立时就止了步。
如玉转身进了竹外轩,心说这府中所有的乱事,也不过是一群苦瓜瓤子们自己折腾自己罢了。可她为了张君,也由不得自己不搀和进去。
进屋,张君还在书房里临案写着什么。如玉自己进了门,侧室里头热热一缶的水,她解了外衣,站在那缶水边愣了许久,才要伸脚进去,两只手已经从后面伸了过来。
如玉仰脖子吃吃笑着,觉得有股子痒意,想要转身,却叫张君两手压制着。她解了外衣,脖子上一条红带,只挂着件肚兜,红色的系带长长,垂到两扇蝴蝶骨间,细伶伶的飘荡着。
自从第一次在秦州成事,到如今,眼看三个月了。在往西京的那段旅途中,是张君唯一放纵过的一段儿,由着自己的性子将如玉捏圆搓扁。可那只是单纯的为了去满足身为一个男人的欲/望,床才是最舒适的地方,她永远被他压在身下。
方才,他跟着她一路走进来,看她舒臂解衣,看她一点纤腰缓缓扭转,才惊觉她的背是那么美。
…………但凡胡言乱语过的地方,你们明白的,往小窝里找!
头一次如玉厥过去,确实吓掉了张君一半的魂,以为自己用力过猛把自家小媳妇给弄死了。但后来发现但凡自己稍微用力,她都有可能厥过去。这就仿如她总是一逗就水潺潺的地方一样,是她独有的体质。
海棠无香,埘鱼多刺,她太鲜嫩可口,可也不能总叫他回回尽兴,恰是这一点拘着,吊着,叫他不敢狠放肆,否则只怕她果真要叫他弄没了小命。如玉自昏昏沉沉中总算收回了神,指着张君的鼻尖道:“你娘还在床上躺着,果真你是冷心冷肺,还敢搬弄这种事情。”
张君揉着如玉的手,这小妇人的容样儿,声音,面庞,便是她那略狭促却又不伤人的性子,他无一不爱,无一不喜。搬弄起来回回不及尽兴,又时时的勾着,好在他总算不必夜夜宿在宫中,每夜都可以回来。
他道:“人于天地间,总要有所畏惧,才能谦卑而活。我母亲不是,她以自己为刃,却是挥刀砍向自己,以此来威慑爱她的人。作为儿子,或者丈夫,就连祖母,都斗不过她,只能退避三舍。”
比如说于一般府中的主母们来说,府中老太君的身体,关乎着丈夫,孩子们的前程,就算心中不孝,于面前也不敢违逆。毕竟母死,儿得丁忧三年,官做不得,守于家中,待再出山,已是昨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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