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4 / 4)
儿一阵风似的进了院子,圆圆的脸儿红扑扑苹果一样,扑到如玉膝前两只眼里皆是好事儿不嫌大的窃喜:“虎哥背着他娘片村东头过来,已经在上缓坡儿了。”
如玉放下针线筐子,听得外面沉沉一阵脚步声踏来,随即要起身去看,圆姐儿忙拦住了道:“你只管泡上一壶热茶,再端两碟子油饼子出来,连面儿都不必露,我爹带着咱们一房的人,能在你家外院门外就把虎哥娘给治了。”
俗话说,天下间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自打昨天知道二伯娘魏氏把自己给卖了之后,如玉便凭着一张嘴,调集一房的人来替自己对付虎哥娘。
虎哥娘的嘶嚎声已经隐隐响起,一路犹远及近。如玉泡好了茶端好了饼子放在厅屋檐下,见婆婆也拄着棍子出门来在厅屋檐下愁眉坐着,手抚着她的肩宽怀道:“娘你放心,大伯二伯都在外头了,虎哥娘闹不进来的。”
虽说虎哥一个叔叔是渭河县的知县,另一个是这方圆几十里陈氏宗族中的族长,但毕竟那些贵人们都搬到了城里,离这村子很远。大事上或能相帮,这种邻里街坊间小吵小闹的事情,却也难以占到便宜。
虎哥是个粗脖阔肩壮如牛的年青汉子,背着自家老娘到如玉家门上,扯着脖子喊道:“三娘,安康,快出来,今儿我虎哥要找你们理论理论。”
先出去的是魏氏,扭着一身软软的肥肉脸带着笑,哟了一声问道:“老嫂子,脚伤可好了没有?”
虎哥娘经常在村子里撒泼耍横,也从未见过有妇人像如玉一样,能调动一房人来齐齐对付自己的。此时还感念着魏氏替她掰兽夹的恩情,示意虎哥将她放坐到地上,伸了一只白布包的炮杖一样的脚道:“筋都断了,这辈子只怕要跟陈金一样,成个瘸子了。”
魏氏啧啧叹着摇头道:“当初你也真是鲁莽,不就一只中了箭的大雁么,捡它作甚,瞧瞧这下弄断了腿,下半辈子得柱拐了。”
虎哥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此时气的两手撑着扶门框就要站起来:“妮儿娘你什么意思?你可得给我做证,没有什么大雁,那是如玉故意诓我了,我打算好了,今儿起我娘俩就要在如玉家吃饭,我还要撕烂她的嘴。”
再嫁
魏氏回头问道:“大嫂,三妮儿,你们当天也在地里的,你们说,天上有没有大雁?”
三妮与冯氏两个一并走了出来,两人齐声道:“有啊,一只中了箭的大雁,到山腰拐个弯,飞到后后山去了。明明是你太心急,怎么就怪上我家如玉了?”
虎哥娘心头闷了一口老血,还没转过弯儿来,将这一家子的妇人们一排排扫过去,再眼望院子里,陈传高肩挺背负着手,在临崖的矮院墙外站着,陈结实与陈金两个形样窝囊萎琐的站在他两侧。
她一声尖嚎随即坐到地上两甩将头发甩松,拍着地哭嚎起来:“你们一房的人竟合起来要将白的描成黑,黑的描成白,虎哥,娘这辈子还没有叫人如此欺压过,娘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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