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刮骨去毒(2 / 4)
是一把好手,还拿我当黄文女主乱写,可见他们相当自信。”她想了想又道,“奉神信仰也是近年突飞猛涨的,或许与此有关?”
“嗯,我猜有关。”诱荷道,“并非由于我是真嫄,才说这些话,实在是有感而发。凰邻大胆去除神侍冗祀,是非常人能为的壮举,但丰库制度极大压缩贵族可用财富,享乐之风随之而起。大家都想自己过得舒服点,不愿把钱交给国家再次分配,于是挥金如土、见利忘义者多,短期内能富国,长期只怕弊大于利。”
她说的这些问题,前桥从前也有所领悟,如今旧事重提,便觉这是个富国强民的思路,让诱荷多说些。诱荷又道:“你可知魏云阁为何向外图求,却一直不动南郡建制,保留叁府将军?”
前桥摇头。皇姊曾说这是母皇未竟的事业,多余的她就不知道了。
诱荷道:“南郡未能一统,是因向来由小部落组成,谁有能耐谁说了算,酋长少说也有四十个。后来臣服于荆国,为便于管理,就根据血缘和地缘,划分为瑞麟、怒鹰、玄豹叁将府,又设苍羊侯府统领南郡政事,其首领不看血缘,只以军功进,是为叁府将军之首。
“至此南郡建制稳固,一侯叁将统帅各处,内里也维持争斗习俗,毕竟在南郡,军功和能耐说了算,谁也不能凭借血脉一家独大,于是南郡兵力为荆国最强,唯一的弱点是——士兵不大抗冻。”
前桥想起乐仪在北境被冻得凄惨不已,赞同地点了点头。
诱荷又道:“若南郡日后姓了张,乐仪会忠心不二,整个南郡唯你是从,可你别忘了,张婉最初也不过是个小部族的新秀,正经的草莽出身,两朝以后,像张婉这般脱颖而出者还能有几个?荆国最骁勇的将士,从此都要湮灭梦想,铸剑为犁了?”
前桥恍然记起,魏留仙时因国家动荡,张婉率南郡军队北上抗敌,一举扭转战局,乐仪则临危受命,被皇姊托以北征重任……她没娶成魏收,也没接受南郡改制的条件,今日种种发展如同蝴蝶振翅,已与当初截然不同了!
“那……那怎么办啊!”
诱荷笑道:“别慌啊。我这么说只是指出其中隐患,并非说凰邻的决定不正确。她对南郡心怀芥蒂,是从云阁处来的……对她而言,把南郡紧紧握在手中,才能高枕无忧。我理解她的做法,也敬佩她的勇气,我曾经说过,比起迷信神明相助,我更欣赏凰邻的独立和自信。
“我说这些话只是提醒你,你姊姊是位优秀的君主,但你无须事事学她,要有自己的考量,亦不必听从我的建议。你慢慢想,慢慢观察,机会还多,时间还长。”
前桥这下要考虑的事更多了,好在皇姊还在壮年,轮不着自己主持大局。就像诱荷说的一样,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习、进步。
又过了半个多月,皇姊将她叫进宫中,拿安吉发来的第一封回信给她看。兴国诸事已如计办妥,卯卯虽未同行,安吉却找到了对她有帮助的人,即在前桥回国后留在兴国的张策。
皇姊对着前桥,将帝王的野心说出:她暂时不欲西进,只想多积财富,强兵壮马,内图政治清明,外求邻国相安。待前桥即位后,兴国将文化趋同,渐有合一之心,届时西进的任务,便交给她了。
“荆国绘制的版图,以东部两国为精,西部只是描摹梧国舆图而成。母皇在世时,曾感慨无人绘得一个完完整整的全域版图,姊姊希望与你共勉,最终由你了却母皇这一心愿。”
皇姊微笑着,那一刻帝王的豪情、姊妹的扶助,以及那份一以贯之的自信,让她整个人仿佛发光。前桥顿时觉得只要皇姊想做,她能做成这世上任何一件事。而在上一世,魏留仙辞世后,皇姊带着悲痛,一个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
原来她是计划着,和自己共同完成这个目标的。
“好啊,姊姊,我答应你。”
前桥上前将她抱住,这次没有犹豫,也没有胆怯,只是出自心底的动容,将她牢牢抱住。
从质疑到抵触,再到理解和成全,她对皇姊的观感,正如皇姊对母皇的心路历程一般。
她们终究会沿着一条方向相同又不完全吻合的路走下去,成为破开泥土、生得各不相同的树,唯一不变的方向,即是朝着阳光。
——
3
渐渐地,前桥变成了整个储君府的活日历,使奴拜见她后,口中总是喃喃着数字和什么话,她拉住一个询问,才知是在默背最近要考校的内容。
如今她体内胎儿大小几何、她胃口如何、应进补什么,自己都糊里糊涂,使奴们却倒背如流,宛若常识,一个个从文盲恶补成了妇科专家。
而这现象绝非贵族仅有,听闻民间会为孕妇发放补助,亦有免费的官置医署,专为孕妇和婴儿接诊。御医署将妇科视为必修课,医学子学成后,分入各府,深达乡里,积累行医经验,撰写修缮医书。
如此一来,官方的医学知识有效分散到地方,最为荆人看重的妇科与儿科,为平民百姓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住府御医也变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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