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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养妻日常 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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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这才抬头看唐逸,指着身边椅子和声道:“坐下说。”

唐逸依旧站着,瘦瘦高高的小男孩子,表情阴霾而又沉黯,带着与年纪不相附的成熟。他道:“我当年曾给您解释过,她是无罪的。”

唐牧顿了片刻,问道:“那又如何?”

“我听陈启宇说她被人拐子带走了,我想请小爷爷扳动师承德,动用顺天府的人,把她找回来。”唐逸实言道。

“找她回来做什么?”唐牧反问。

他双目紧盯着唐逸面上的表情变化,心中已隐隐猜到这孩子的想法,冷冷望着他道:“她不过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与你或者与唐府再无关系,你找她回来做什么?”

唐逸在内心斟酌忖度了许久,才试探着言道:“我当年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想当面于她说声对不起。”

唐牧冷笑:“自她入府第二天,你就知道她是在假扮你小姑母,在那种情况下非但不告诉我,反而替她遮掩,替她隐瞒,为此不惜你爹一顿好打。

告诉我,你对不起她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唐逸忆起当年大哈拖着韩覃下了马车,提着把杀猪刀一步步往胡同深处走时的情景。她拿把簪子乱刺着大哈的手,一边喊他快跑,而他,是真的放弃了她。所以,一声未喊,转身往巷外走着。

若不是熊贯横穿大哈的那一刀,那个孩子就会死在那里,死于他之手。

正如韩覃不曾救拔柳琛,他也未曾救拔于她,那怕回头,那怕后悔,那怕过后再有一千一万种对策,他永远回不到那一刻,永远不可能销去自己的原罪。

还有阁楼上那个吻。他下意识的捏拳管堵在嘴上,轻声道:“我只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唐牧用六十年的经验,看着这小小孩子隐于乖巧表面下,所藏的那些心思,起身道:“阿难,那个孩子离此六年,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失夫的寡妇,六年时间,她不是在闺阁中绣花,也不是在闲庭中信步,她是在一个极其苦寒的地方,做一个泥土乡妇。她已经变了,变的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那声对不起,我看你也没必要说了。往后专心备春闱,若叫我再发现你往外乱跑,就小心你那两条腿。”

他转身要往外走,唐逸疾步追赶着跟上唐牧,辩道:“不,她不会变的。我相信她无论在那里,走到那一步,都不会变。”

唐牧止步,侧眸盯着唐逸看了许久,却也不再与他多说,转身走了。

唐逸几步追出门去,高声问道:“那明日我仍往甜水巷吗?”

“不必,我有闲时间自会回府来,怡园你往后不必去了。”唐牧远远答道。

唐逸站在院子里听着,听完随即息了口气:唐牧忽而不肯再叫他往怡园,那地方必定有不对的地方。

事实上韩覃确实没有太大变化,如那耐风霜寒侵而开的腊梅一般,混身上下无论气度还是容貌仍是当年,在她身上,唐牧甚至看不出六年岁月变迁的痕迹来。

等到唐牧休沐这日,韩覃挑了一件白底水红领对襟印花褙子,外罩一件湖蓝色素面无领比甲,下面系一条白棉绣素花百褶裙,出东厢见唐牧在西厢书房窗下盯着自己看,略提裙子下台阶,上前问道:“二爷看着可好?”

她脸小面稚,水红色衣领衬着两边圆润的面颊上有微微的酡色,站在院中仰望他,像前世他的女儿过年时添了新衣,扭着裙子在他面前撒娇作痴,有那么一点小姑娘们邀宠,乞怜与讨好的意味在里头。唐牧道:“很好,很该这么穿着。”

他转身进书房,自书柜中翻出一只匣子打开挑拣出两只累金丝包翡玉的金锁扣来,出门递给韩覃道:“将它扣在领上。”

韩覃伸手接过这锁扣看得许久,忽而一笑:“我原来亦有过这么一套六只锁扣,两只翠玉,两只红翡,还有两只是暖黄玉。我记得我把四只送给品婷了。”

唐牧等她系上才领着出门,走的却不是正门,而是怡园的后门。于六部官员,朝庭自会派差役来服侍跟班做听差,但他们皆在前院听差,并不往后院来。

今日唐牧既走后门,所带的自然是府中几位家下人。唐牧骑马韩覃坐车,许知友与巩遇亦是骑马相随,一行几人出城往通惠河而去。

宋国公府的画舫就停在渡口,天高云淡爽风阔朗的九月,两岸柳叶金黄,河中鱼肥水澈,陈卿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望河景,远远见唐牧骑马而来,遥盏相应着。

唐牧牵韩覃下车,陈卿站起来踱到临岸这一侧来看,六年前那仓惶逃跑的小姑娘如今长高了个子,脸上却仍然有未脱的稚气。她松开唐牧的手,遥遥望着自己一拜。陈卿也曾因唐牧相托而费力寻找过韩覃,却终归一无所获,经她一拜脸上竟有些挂不住,略略颌首应礼,转身往另一侧而去。

楼上唯有一个男仆相侍,但他既见有女客在此,便不好再上前来。陈卿此时已没了方才的尴尬,亲自执壶给韩覃斟了盏茶并双手奉予:“韩姑娘这些年辛苦。”

韩覃起身双手接过来捧在怀中才道:“小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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