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养妻日常 第20节(2 / 4)
听她这话,唐牧找个女人养上几年,再给一份嫁妆的话,不止给她一个人说过。
韩覃苦笑着应道:“那咱们就等着叫他挑呗!”
她如今才成亲一日的新夫丧去,又还是个贱籍,流落京城,身上还背负着给柳琛灌过毒的原罪,兜兜转转,竟又落到了唐牧手里。
唐牧两个月后才回京城,回京却先不往甜水巷去。他在车里换过衣服就直奔首辅俞戎府上,给俞戎与工部尚书刘瑾昭陈述过通漕筑堤,泄洪通坝一系列差事并王祎如今在河南的情况之后,又在俞戎的勒逼下当席饮了几大杯鹿茸酒,才叫俞戎放出府。
他本不善饮酒之人,连月不是宿在堤坝上就是睡在官驿内,此时身心俱疲却叫几盅酒勾起些兴意未尽不肯回家,因见陈启宇在俞府大门外马车旁守着,上前笑问道:“听闻锐毅又新娶一房妻室,还是个再蘸,可有此事?”
陈启宇跟了唐牧几年,知他是个不爱听下属家中闲事之人,却也照实答道:“成亲不过几日,因皆是再蘸并未操办,不过私下摆了桌酒而已,叫先生操心了。”
唐牧仍是笑着摆手:“不操心!只是学生新婚,做先生的也该送份大礼才对。”
他不等陈启宇再言已经上了车,命令车夫道:“走,去锐毅家见见新妇。”
陈启宇隐隐觉得唐牧只怕是误会了什么,但先生与学生之间总不好明言,只得跟着车夫并巩兆和与一众随从带着唐牧往自家去。
待下马车时,唐牧摇摇晃晃醺意越发浓烈,下车时若不是陈启宇疾步上前搀一把,唐牧几乎要摔倒在台阶下。偏他还自认清醒,推开陈启宇的手撩官袍踏进天井,仰面四顾后点头道:“虽是处小院子,却难得清雅,好地方!”
就算不亲身经历,单凭李大壮所说的几句话,唐牧也能于只言片语中,想得到韩覃离开他之后,六年日子过的有多艰苦心酸。他为了那个小姑娘,几乎将整个京师并太原府翻遍也未能找着她,谁知在他死心三年后,她重又有了讯息。
若她嫁予陈启宇,能有这样一处小院子,能有他时时帮衬,一份简单清闲的日子,也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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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抱着个孩子迎出来,见是个穿绯色官袍绣孔雀补子的大官,又听陈启宇连迭声喊着先生,忙忙的将小孙女塞到身后新媳妇陪嫁来的小丫头手中,理过衣襟掀起裙帘高声叫着大人就要跪拜!
唐牧自然不可能叫她拜,巩兆和忙上前扶老太太起来,一并进到正房中坐下。陈老太太不期这辈子还能见着儿子此生所遇的贵人,抽帕子下来不停揩着眼眶。唐牧一肚子酒燥的满身邪火,不愿应付这老妇人,坐得一坐四顾道:“因何不见新妇?”
新妇梁氏听闻工部右侍郎,亦是自家新夫的先生唐牧来此,早妆扮好在门外站着,听言摇摆进来拜道:“妾身梁氏见过侍郎大人!”
唐牧未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妇人身量过高,整个人都于他十分陌生。
天黑灯暗不及看清,唐牧自怀中抽出只匣子来递给梁氏,才道:“起来吧,这是我送你的成亲礼!”
他眼盯着她站起来,于黯淡的灯光下,十分普通的眉眼,衣着倒还算华贵。
唐牧胸中又是一窒,竟然不是韩覃。就算多所未曾见过,韩覃就是韩覃,他虽不能一眼认出来,却一眼就能识得不是她的那个人。
既陈启宇新婚的妻子不是韩覃,那小姑娘究竟又去了何处?
梁氏接过沉沉一只匣子,再次敛礼谢过站到了婆婆身后。
唐牧起身道:“也罢,我也该回家了。”
待陈启宇送过唐牧进院子,梁氏展着那只匣子轻声叫道:“唐大人给了妾身好大一注财,这可如何是好?”
陈启宇接过盒子,见内里满满当当一匣子的珠宝,他拨开几只金镶玉小坠珠拈起一枚累金丝包翠玉的锁扣儿来在手中磨得几磨。四年前在永安禅寺,他见个小姑娘抱着棵小树挂在半空中,她衣领上恰就扣着一排两只这样的锁扣儿,却是红翡的。
见梁氏仰面巴巴儿的望着自己,陈启宇将那盒子接过揣入怀中才道:“这是先生出外差时自外头买了要送给家中妾室的东西,不过是他喝醉了才到处乱送,明早我还给他即可。”
唐牧无妻满朝皆知,陈启宇只得托个妾字。毕竟怡园去的人少,谁也不知道他那里究竟有没有养着妾室。
梁氏闹了个好没意思,冷哼一声道:“唐牧也真够小气,难道醉醺醺跑到这里来就为耍弄妾身一回?”
她气呼呼转身往西厢去了,陈启宇重新打开匣子取那锁扣出来,借着正房中的灯光扭转着看了许久,转身进了东厢。
唐牧醉醺醺仍还不想回家,任凭马车摇摇晃晃却也无处可去。回到甜水巷后叫巩兆和扶进浴室沐洗过再送到床上,心中越发觉得燥动无比。坐起来吩咐要走的巩兆和道:“你今夜不必守着,叫淳氏进来,她应当买了个女子进来,叫那女子来见我!”
巩兆和忙出来寻到淳氏,在她耳边言说几句,淳氏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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