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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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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天抢地:“老爷我冤枉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丁神医也很疑惑,不过他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是北斗星还是流萤?”丁若水悄悄靠近春谨然,小声没好气地问。

春谨然连忙摇头:“都不是。”

丁若水见他尚有廉耻之心,颇为宽慰:“好吧,我就是故意逗你啦。”

春谨然羞涩低头,嫣然一笑:“这个是火树银花。”

丁若水:“……你到底跟踪了几个男的!”

蜀中青门(九)

“老爷,我真的冤枉,我怎么会害小公子呢—— ”跌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水灵灵的,梨花带雨,哭成了泪人儿。

重新在正厅上座坐好的青长清面色铁青,将一个东西扔到手旁的桌案上:“从你身上搜出此物,作何解释?”

那是一块鸳鸯佩,玲珑剔透,下面坠着天青色流苏。

燕子咬紧嘴唇,显然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可泪珠儿却掉得更凶。

“没什么不好解释的,”一个声音忽然在正厅中响起,带着点笑,带着点玩世不恭,“我送给她的。”

春谨然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吊儿郎当倚在角落的青风不知何时走上前来,一脸的无所谓,爱谁谁。

青长清显然气得不轻,怒瞪着青风一个劲儿喘粗气,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似乎想骂,又不知从何骂起。

青风眉眼带笑,似乎早习惯了老爹的怒容,或者好像嫌自家老爹气得还不够,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燕子长得好看,我喜欢她,随手送她个小物件儿,怎么就把您老人家气成这样?”

怕是不只随手送了个物件儿。春谨然想起初探青门时,无意中窥破的那一室春光,虽然被子盖住了全部的颠鸾倒凤,只留出一截女儿家的藕臂,但配上那激烈喘息与暧昧软语,足以给偷窥者无限遐想。

“小物件儿?!”青长清终于发飙,猛然一掌几乎震碎桌案,“这是青家祖传之物!”

青风歪头,一副天真无邪:“这玉佩二哥有,三弟也有,不差我这一枚嘛。”

青长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旁的元氏看不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青风身边,气急败坏地拍打儿子:“你都胡说写什么呢,还不快给你爹跪下认错!”

青风任娘亲捶来打去,岿然不动。

元氏无计可施,竟嚎啕大哭起来。

青门大夫人不苟言笑,二夫人豪迈英气,只有这三夫人,才是无数大门大户后院女眷的典型代表,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炉火纯青。

而且有时候这招可以对付夫君,有时候这招也能对付儿子。

青风脸上的云淡风轻慢慢消散,最后化作一声无奈叹息,随后两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爹,我错了。”

春谨然忽地对这人生出些许佩服。之所以说能屈能伸才大丈夫,那是因为屈的过程真的很难熬,可在青风这里,从伸到屈,干净利落,所谓挣扎,也不过是那转瞬即逝的叹息。

不过这一跪,对于盛怒中的青长清却完全不够,他的声音依然阴沉,甚至,比之前的更可怕:“你平日轻佻浪荡,喜欢拈花惹草,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害你弟弟,我绝对不会轻饶。”

青风愣住,随后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出了眼泪:“我说怎么搜出个玉佩就不依不饶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好好,我素行不良,我给青宇下毒,我是不是还要以死谢罪?”

“燕子是宇儿的贴身丫鬟,你那玉佩谁都不送偏给她,还不是想让她死心塌地帮你给宇儿下毒?”青长清声色俱厉。

“哈,”青风似乎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滑稽,反问,“那爹你倒是说说,孩儿为何要害四弟?”

青长清的脸色僵硬起来,久久没有出声。

青风敛起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凉薄:“因为爹您偏心幼子。在您心里,大哥早夭,二哥木讷,我既轻浮又不务正业,只有四弟最好,聪颖,听话,简直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以我应该嫉妒。可是光嫉妒就会让我下毒吗?不。更重要的是我应该担心您在百年之后将青门这大片家业传于四弟,所以四弟必须死。对吗?”

青长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很明显,青风讲的便是他心中所想,句句戳中要害。

“可是爹,您想过没有,自古家业或传嫡,或传长,鲜少传于幼子,您虽宠爱四弟,却从未在任何场合里说过要将青门传给他,而且四弟年幼,来日如何尚不可知,我怎么就这般笃定您必然将青门传于他?更因此不惜痛下杀手?”青风说到这里,再次笑了,只是这回笑容里再没有吊儿郎当,只剩满满苦涩,“所以,不是我担心四弟继承青门,而是在您心中,早已决定让四弟继承青门;不是我因为嫉妒下毒,而是您以为,我会因为嫉妒,而下毒。”

夕阳早被黑暗淹没,轻盈的夜风从这个窗口吹进来,打转一圈,又从那个窗口吹出去,只剩下微凉月光,照在地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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