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3)
悬于身侧的双手下意识背到身后,拳头握紧又松开,桓翊极力克制才避免再次失态。
可她似乎全神贯注于手中的九玉连环,并未察觉他的步步逼近,他心中竟生出几分庆幸,如此他便不必掩饰满眼的贪婪。
俄顷,破暖清风起,宋时祺闻到一阵淡淡的雪松混着薄荷的香气,清冽醒神,莫名熟悉,她下意识抬头便对上一双清亮乌眸。
“你是谁?”她并不躲闪,直勾勾看着他。
桓翊似被她的目光定住,一字一顿,无比郑重,“在下桓翊,字朗怀。”
“桓翊……”宋时祺喃喃自语,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耳熟的名字,“啊!你是在安平县被我撞到的那位公子?”
“是。”桓翊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身后的拳头再次握紧,对她舒朗一笑。
“公子为何来我们学堂?”
宋时祺觉得眼前这位风姿俊逸的公子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加之爹爹说他和秦知许大人是一同去安平县救援的,故而说话没了在族人面前的防备。
“我来……借书。”
“公子要什么书,书楼我熟,需要我帮你找吗?”
桓翊心神波动间并无暇思虑,直觉只要能与她多待哪怕一刻也是好的,下意识地应“是”,跟在她娇小未脱童稚的身后,亦步亦趋。
一刻钟后,他拿着一本随口说的古籍跟着她走出书楼,郑重告别,直到眼前再无她的踪影,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重生后他常来宋氏学堂的书楼借书,为的就是如今日这般能有理由与她相遇,方才因紧张屏息太久,他长长呼了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跟书楼管事打了个招呼,告辞离去。
刚出学堂门口,墨三迎了上来,“公子是骑马还是坐车?”
此时连日赶路的倦意袭来,桓翊轻声道:“坐车吧。”
坐进马车,桓翊静坐听墨三禀报他离京期间宋家的境况。
“宋大人已入职工部,惠民堂修葺的诸项事务已铺开,属下发现秦大人一直派人盯着,未免他的人察觉便只留了一个暗卫远远看着。”
“做得不错。”
墨三微微欠身,继续道:“前些日子宋家两姐妹和姨母谢氏去过一趟崇福寺,寺中不便打扰我们的人未进去,只是她们出寺时是一位叫凡朴的僧人相送的。当日下午,三人下山在绵山附近游览,在安元青那片废宅附近逗留约一个时辰,宋二小姐与玉阳郡主独子徐之焕说了一会话才离开,自那日后又在学堂附近的糖果铺子见了一面,之后徐之焕去谢室新宅看了一趟风水。”
“哦?”桓翊眉心微微皱起。
崇福寺,他记得她与凡朴十分交好常去崇福寺看花,可徐之焕……她应是与他没有交集的,怎就半月之内见了两面呢?
“你说,她与徐之焕是在何地见面的?”他细细回味墨三的话,努力抓着重点。
“就在绵山下那片废墟处,哦对了,我们的人还见徐之焕朝宋二小姐跪下了,很是怪异。”墨三再次回忆了一遍,补充这一特殊细节。
桓翊眉心突的一跳,下跪?这确实有些怪异了。
此刻脑中清醒,许多一闪而过的与前世不同的怪异之处在脑海中凸显,两年前的安平县潜山大坝,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还有,方才她带路帮他寻书,此时想来也着实不太对劲,她明明才入学几日,半大刚启蒙的孩子怎会对古籍收藏的位置如此熟悉?
一个可怕的念头赫然升起,难道……
桓翊放在膝上的手微颤。
不对!可她不认得他,这点他十分肯定。
思及此他不由松了一口气,许是他太过疲惫,想多了。徐之焕,本就是个奇人,行为乖张一点似乎也说得过去,再见面,应仅仅是想让他给谢氏新宅看风水,倒也能合理解释过去。
墨三看着公子变幻不定的神情,心中既忧且惧,忍不住劝道:“公子,您太累了,歇一会儿吧。”
桓翊并未回应,沉默片刻吩咐道:“听闻宋家大小姐善苏绣,去宫里打听打听有没有鉴赏苏绣的女官,还有,谢氏在京城应是有店铺和田产的,你也找人盯着,看顾一二。”
“是。”
墨三应下,不再多言,他家公子对宋家有着超乎常理的执念,已历经数年,他不敢问,只能默默做好,力争不拖公子后腿。
斗鸡
◎他是她能够信任的最佳助力。◎
宋时祺这些时日差点愁出了八字眉,她被变相禁足了。
在这事的源头上,她承认有她的错,她对族人的郁气犹在,又加上宋时妍这样无拘无束性子的感染,她们俩带着一群小跟班们在族学里的行为着实是太过肆意了一些。
一段时日下来,以周氏为首的碎嘴党就坐不住了,什么“学堂应该好好教一教《女戒》《女训》”啊,“女子怎能在学堂里疯玩乱跑,下学出去抛头露面”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把好孩子都带坏了”云云。
当然周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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