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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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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依言点点头,然后又猛的摇头,“不好不好,我娘说这一世作孽太多,来生定不会好轮回的。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你得跟我一起念经!”

他觉得好笑,却只是顺从地颔首:“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瞧他待自己一如既往,仅剩的一丝顾虑也消散无踪,奚画亦笑吟吟地看着他,把另一手也覆在他手背上。

两人就这么痴痴对望了半晌,门边忽闻得一声轻咳,关何忙松开手,奚画低头继续喝汤。

红绣站在那门外,眉眼一弯:“我好像来得很不是时候啊。”

知晓她是来看自己伤势的,关何遂起身让她进屋。

这人奚画不认识,但看情形,似乎和关何熟识,她放下碗筷,一时也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姑娘接着吃就是,不用在意我。”红绣示意怀里的药箱,含笑道,“我就来给小关把把脉,换一道药。”

奚画微愣:“他病了么?”说完,又扭头对着关何,“你病啦?”

红绣朝关何那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受了点轻伤,不碍事的。”

“小关坐下吧。”她抬手指了指碧纱橱内的床榻,“听说你今儿出去和人动手了,我伤口有没有裂开?”

他如是道:“没有。”

“嗯,那就好。”红绣将药箱放下,伸手就去解他上衣,奚画立在一边儿尚懵懵懂懂地在胡思乱想之间,蓦地见他褪了外衫露出胸膛,这才感到羞涩,赶紧背过身去若无其事地看窗外的风景。

红绣余光把她适才动作瞥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抿唇一笑。

药膏换了一种,是去疤的。

如他这般常年在外闯江湖的,难免身上有伤,虽是无伤大雅,但念及关何尚且年幼,红绣还是格外贴心照顾了一下。

敷好伤口,关何取过衣衫披上,红绣却收拾着药走到奚画面前。

“姑娘。”

奚画不解地转过头。

红绣把两个瓷瓶放到她手里:“红瓶内服,蓝瓶外敷,早晚各一次,记清楚了么?”

“嗯……嗯?诶?”她捧着手里两个药瓶,讪讪道,“我……给我这个作甚么?”

“我事忙。”她笑容温柔,理所当然道,“等回去了,自然是你帮他敷药啊。”

“我、我?可是……”

还没憋出话来,红绣就欠了欠身,提着药箱带上门出去,临走前倒不忘对关何留个眼神。

后者略显尴尬。

奚画把瓷瓶放到眼前,为难地左看右看,咬着嘴唇纠结了好久,方是朝关何投去求组的目光。

他莞尔笑道:“给我吧,不用麻烦,我自己能上药的。”

“伤在哪儿啊?”奚画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刚刚不敢细看,这回认认真真地把他瞧了个遍,才在他脖颈上发现一道深红的伤痕。

“……怎么伤的?”

她用手指小心翼翼抚过,看那痕迹吓人,不由心疼道:“是不是很疼?”

“都结痂了,哪里会疼?”关何笑得风轻云淡,只把她手拿下来,却突然岔开话题,“小四,你困不困?”

“呃?是有点。”上午发生这许多事,就是身体不累,精神也倦了,奚画眨眨眼看他,“怎么?”

“你若是累,就着这床睡下吧。”他淡淡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哦……那你、你几时回来?”她眉头轻蹙,显然是心里不安。

“很快的。”关何在她手背上轻拍,“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奚画一面点头,一面又威胁道:“……你别骗我,不要又是一声不吭就走了!”

“不会……困就睡吧。”

“……那好。”

关何退出碧纱橱,将门关上,又在门外等了许久,隐约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起去推开门。

午后日头毒辣,照得周身不自在。

他闭目定了定神,径直往书房方向而去。

☆、 【天长地久】

屋外暑气难当,夏蝉在枝头吱吱呀呀叫个不停,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池子里微风不起,波澜不兴,滟滟的水纹反着日光,很是晒眼。

红绣把窗上的竹帘降下来,房内便陷入一片幽暗之中,见状底下的丫头忙去掌灯,亦有两个换上新茶奉在桌,又悄悄退出去。

书房中安安静静,只听到叶君生拿指腹拨佛珠的声音。

他靠在竹凉椅上,一手撑头,一手持了串血珀佛珠漫不经心地数着,过了一阵方抬眼去看那个还单膝跪在前面的人。

红绣立在棋盘边,颇有些担心地朝关何的方向瞅了瞅,然后又轻叹气,低头收拾棋子。

“跪这么久了,有话就直说。”叶君生把佛珠丢在案几上,抬手端了茶水来喝,“庄主我还有事,没功夫在你身上费事费时。”

关何垂首应了声是,随即沉下嗓音:“属下想留在书院。”

“呀,想留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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